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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凌忙用腳勾過來。
嘴裡的鹿肉吐出來還不算完,不停地乾嘔刺激的沈故眼底湧上淚水。
楚昭凌給沈故拍著背,朝帳外喊了聲:「叫太醫!」
乾嘔了好一會兒,沈故終於停下,沒精打采地靠在楚昭凌肩膀上,面色疲憊。
楚昭凌倒了杯水給沈故漱口,擔憂地問:「到底哪裡不舒服?好端端怎麼會吐。」
沈故輕闔雙目,不願意說話。
沒多一會兒,鄭太醫拎著藥箱走進來。
「快給皇上看看,剛剛吐了。」楚昭凌語氣急切。
沈故掀開眼皮,假裝不舒服地咳了咳。
鄭太醫垂頭給沈故診脈:「皇上的脈象一切正常。應當是近日飲食太油膩,導致的胃口不好。」
近日春獵,飲食可不是以肉類為主。
楚昭凌自然沒什麼好懷疑的:「可有法子治?」
「讓身體自行調節即可,不必太過憂心。」
皇上這是妊娠反應,還比較嚴重,什麼都吃不下也是正常。
沈故適時開口:「朕沒事,你別總大驚小怪的。」
楚昭凌低頭看了看他:「粥呢?想不想喝?」
沈故搖頭:「朕就是困。」
「早點休息。」楚昭凌起身,同鄭太醫一起離開。
次日,其他人繼續出營打獵。
沈故把鄭太醫叫到帳內,開門見山:「朕決定了,要留下他。此事你替朕保密,不許被第三人知道。往後就有勞鄭太醫了。」
沈故現在還不知如何向楚昭凌開口,特別是得知他有喜歡的人後。拿崽兒捆綁住對方,沈故覺得這麼幹挺沒意思的。
這個結果鄭太醫也料想到了,沉默片刻:「恕臣鬥膽,請問皇上這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
事已至此,沈故也沒瞞他:「楚昭凌。」
鄭太醫一聽,又驚又嚇,當即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一副懇求的口吻:「皇上,這個孩子萬萬留不得!」
「為何留不得?」沈故有些生氣地質問。
他的崽兒,他想留就留,想生就生。誰敢阻攔!
鄭太醫躊躇不語,表情似有萬般心事般凝重。
沈故不耐催促:「有話就說,朕又不會砍你腦袋!」
「一旦孩子生下來,皇上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也沒了,楚昭凌必對您除之而後快。」
鄭太醫苦口婆心:「這個孩子身上流著楚昭凌的血,也是他的孩子。他完全可以輔佐這個孩子登上皇位,如此一來,不僅江山更名,皇上的死活於他而言也不再重要。」
楚昭凌現在之所以不反,就是名不正言不順。沈故也因此得以保全。
所以,這個孩子萬萬不能留。
完全沒想到這一層的沈故沉默好久:「他……他不是這種人。」
「皇上憑何這般篤定?」
沈故答不上來。半天后,才底氣不足地回答:「憑朕對他的瞭解。」
鄭太醫嘆了口氣:「皇上何必拿自己的安危去賭。皇上以為能比得過江山?」
站在鄭太醫的立場,楚昭凌就是個狼子野心之人,不僅不能信任,還要時時刻刻提防著。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皇上拿性命去冒險而不阻攔。
「您要是喜歡孩子,咱們回宮就辦選秀,肯定能生好多好多。這個孩子咱們就不要了,好不好?」
沈故固執地搖了搖頭。
鄭太醫無奈:「您為什麼一定要留下這個孩子?」
沈故抬頭看著鄭太醫,鼻頭忽的一酸,眼裡湧上一股濕潤。顫著聲音道:「朕沒有親人了。」
上輩子沒有,這輩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