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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要不就是騎車子載著他,怎麼能不瘦啊。”
“嘖嘖。”芸姐媚眼一眯,有些神道的說:“怎麼沒見你和小歌一起?她可是到現在也沒放棄呢,你也真是死心眼兒,多一個人幫你照顧東海,有什麼不好?”
李赫宰有些尷尬的摸了摸下巴,苦笑:“芸姐,其實我真是為了她好,你比她大,經事也更多,你肯定明白我的。”
芸姐轉了轉伶俐的眼睛,然後驀地笑了:“說的也是,不過還是勸你再考慮下吧,這樣的機會,這輩子也許就這一回咯。”
李赫宰邊走向弄堂門口,邊回頭笑著和芸姐擺手,背影沒入一片燦白色的日光裡。
其實所有人都一樣,每天都過的都並沒有什麼不同,可命運的玩笑總是開不夠的,總會有一天,一個陌生人,一次錯過,又或是一場遇見,都會全然顛覆了這平靜,成了一生的契點。然後,那未來便順著這驟然偏離的軌道,向著遠離初衷的方向以光速奔離,便是再回頭也看不到當初了。
那天李赫宰回來的很晚,弄堂一如既往的安靜,掩埋了不為人知的絕望,迴廊裡依舊往常的昏黃色燈光,模糊了他背影中默默潛藏的蒼白。
進門的時候,屋子裡竟黑著燈,李東海坐在牆角的地上,腿上有不知道來歷的傷口和尚未乾透的血跡,他坐在一片黑暗裡,只有窗外月色,照亮了那雙迷離的眼睛,還有臉上斑駁凌亂的淚痕。
李赫宰只覺得心臟被人噗的抓開了口子,疼的不能自抑,他衝過去,抱起他,聽見他叫著哥哥,語氣裡全是委屈依賴。
開啟燈,才發現原來傷口並不很深,應該是他自己不小心刮傷了,只是,李東海竟不知道為自己包紮,竟忘了去為自己找到創可貼,為自己止住那疼痛。
李赫宰驀然想起那日慕言歌對他說的話。
她說,這麼依賴你,他永遠也學不會什麼的。
她說,你又不能照顧他一輩子。
心裡一顫,突如而來的苦悶,讓他額頭竟沁出細密的冷汗。
他為東海包紮傷口,然後沉聲問他,為什麼不為自己貼創可貼。
東海似乎有些茫然,然後他笑了,說,有哥哥,我有哥哥。
空前的怒火突然燒盡了理智,他第一次向他的寶貝發了火,朝他嘶喊:“我也是正常人!誰能寸步不離的伺候你?!我不用上班嗎?!我不用出門嗎?!我不用結婚談戀愛生孩子嗎?!你明明會包紮你還指望我!我是你的工具嗎?這麼多年,我是你僕人嗎?!離了我你難道就活不了了嗎?!”
他吼完一通,呼吸很不均勻,胸口隨著顫抖的肩膀起伏。
東海突然睜大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一向對自己溫柔溺愛著的哥哥,然後眼淚呼啦的湧出來。
他飛速的縮排了角落。不經世事的眼睛裝滿從未有過的恐慌。
李赫宰終於不忍,可是他抑制不住心裡磅礴的疼痛。
他不再說話,強硬的拉過東海,不顧他掙扎反對,將他放到床上,扯著被子蓋上。動作再不溫柔。
那一晚,他沒有爬上床和抱著東海入睡,他坐在床邊,藉著月光,看著在被子底下縮成一團的東海,很少抽菸的他,靜靜的抽了一地的菸蒂。
夜風從窗縫擠進來,他咳起來,他急忙伸手捂住嘴,壓抑著聲音,生怕驚醒了睡熟的人。
胸腔的震動像是要把心肺扯開,疼的不能自己,可是心裡的痛苦,卻是任萬千傷口也難以比擬。
他咳嗽著,然後眼淚突然在無人的深夜,肆無忌憚的洶湧而下,胸口淤積的疼痛和重壓,好像被眼淚沖刷到更深的地方。
夜色沉靜,月色將他的影子拉成了濃重的一片,映在了木質地板上,前所未有的蒼白無助。
李赫宰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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