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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陳遠的傷口不是很深,沒有傷及筋骨,但是卻也是流了不少血。本來安若兮是想送他去醫院的,可是中間顧陳遠醒來了,直接打了電話喊來了凡雨。縫針,包紮,輸血,吊水,凡雨的動作一氣呵成,安若兮幾乎認為她就是十項全能了!
也是,這種事情任何人經歷了都會這麼認為,好像很多大傷小傷大病小病,凡雨都能手到擒來。
“凡醫生,洛……顧陳遠還好嗎?”
“沒事,暫時死不了!”凡雨連頭都沒回,調了一下輸血的速度:“失血不多,我帶來的血液足夠了!”
“可是,他怎麼……”
昏迷了!雖然狀態不好,但至少剛剛還有力氣睜著眼睛的,可是怎麼這麼快就又暈過去了!
“他這麼昏迷著應該是精神負擔較重,憂慮過度!”凡雨面色凝重,“安小姐,您應該多少知道一些顧寧陳先生的病史吧……”
不用說完,安若兮已經知道她想說什麼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顧寧陳為情所困,竟然出現了間歇性精神病。顧陳遠呢?不至於吧!憂心忡忡間看向顧陳遠,卻錯過了凡雨眼中的一絲狡黠!
凡雨已經走了將近一小時了,顧陳遠還沒有醒過來的趨勢,要不是呼吸平穩,安若兮還真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
月色格外的皎潔,靠在窗前。視線漸漸從顧陳遠的身上轉移,凝視夜空那一處明月。國外三四年的時間裡,她養成了望月發呆的習慣,望著月色,什麼都不想,給自己煩躁的心思放個假。
可是今天,她的思緒卻不肯在這朦朧的月色下放飛,安若兮覺得思緒亂如麻。
堅持了那麼久的怨與恨。到頭來卻是誤會;發現是誤會,她內心的自責與懊惱又是與日俱增。她的心思掉進了一個週而復始始而復周的怪圈,但是不管怎麼轉,都只是對自我感情的逃避。
因為怨恨,她愛他,卻不敢。因為懊悔,她愛他,卻不能!
人啊。就是這麼奇怪而糾結!
凌晨時候的天氣還是比較涼的,站在窗前的安若兮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連忙回頭檢視有沒有驚動顧陳遠,不想顧陳遠眉頭緊蹙著,幽幽的月光下似在夢囈。
“若若,不要走……我愛你……”
顧陳遠的話完全是含糊不清的,可是湊耳上前的安若兮還是聽清了,熱了眼眶,酸了鼻樑,沉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自己如此糾結。懲罰的究竟是誰呢?
靜靜地看著不斷減少的點滴與血液,安若兮的心愈加明朗起來。待拔了針,她欣然解衣,躺在顧陳遠的身邊,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呼吸,自我放逐的心靈安定下來……
顧陳遠的醒來絕不是自然醒,而是脖頸間越來越緊緻。窒息感讓他從噩夢中醒來。可是睜開眼睛,他卻捨不得推開環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了,安若兮像一個小小的嬰兒一般纏在他的身上,手環脖,腿扣腰。要不是安若兮睡著了,這樣的姿勢還真的能惹起人無盡的遐想呢!
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背後卻是一陣撕裂的疼痛。
是了,當時被圍困的時候感覺背上捱了一下,可急於到三殿村來,擔憂完全讓他將這傷痛忽略,而之後見到安若兮驚惶至此,他就更是無暇顧及了。傷口應該很大,但是不深,顧陳遠矯情的輕吻了安若兮的嘴角,然後便是再無睡意。
本以為兩三天內一切都會有答案,可是兩天已過,等待的結果沒有出現,自己反而狼狽不堪!除了感情,他顧陳遠何時這般失意過?
在眾人的記憶裡,他顧陳遠就是一個神話,可是現在這個神話因為懷裡的小女人沾染了人間氣息,也會有顧及不到的,也會有失算的。對很多人來說,這不是一個好現象,可顧陳遠卻樂得這樣的變化,這樣子才有安若兮一直掛在嘴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