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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呀!世叔,怎麼會呢?只是、只是我想這只是很小很小的一件事,不值一提,更何況是你救了我,應當我爹前去感謝你才對。」等回家了老子就稱病,病個一年半載,登門拜謝什麼的就可以拖黃啦嘿嘿。
「這或許大可不必,還是我去登門吧。」說這話的時候,謝崇風的眼睛基本已經清洗乾淨,稍微閉上眼轉動了幾下眼球,再用拇指隨意將眼睛上的菜籽油抹去,再睜開眼,一雙黑如永夜的瞳孔便倒影著面前一身通紅滿臉淚痕的精緻小朋友模樣。
顧珠被這雙眼上下掃了掃,後知後覺地鵪鶉一樣乖乖從大佬腿上下去,雙手相握,不自覺地扣著自己手心,大眼睛一抬一抬地看大佬,軟糯糯地說:「世叔,你現在好了的話,能不能帶我跟尉遲沅出去?現在都快到正午了,家裡肯定都亂套了。」
「亂套?」謝崇風一邊將右臂從衣服裡脫出,露出中了一刀的前胸,傷口看上去不是很深,卻很長,幾乎貫穿到腹肌上。
顧珠一邊看謝崇風開始用他蒐集來的各種藥瓶自我清潔包紮,一邊裝乖賣萌:「嗯,我也想爹爹了。」他這回倒也不是全在裝,是真的想念家中的老父親。
也不知道大餅爹現在怎麼樣了,知不知道他家乖仔正身處水深火熱之中,正在跟不知好壞的陌生人虛與委蛇,賣萌求生。
顧珠委委屈屈地說完,卻見謝崇風不搭理自己,等這位大佬處理好傷口,利落地把手臂鑽回袖子裡,才看見這位大佬走到火堆邊兒,一邊往裡面添柴,一邊就這麼坐在洞口的位置,撿起後來的那一撥暗殺者的弓箭,然後拉弓用利箭對準他。
「小傢伙,顧勁臣是不是從未跟你講過我是誰?」
顧珠被箭指著,站在原地不敢動,結結巴巴地跟謝崇風說:「說、說過的,爹爹說世叔是這個……翩翩公子、紫氣東來、來日方長、長相思守……守、守……」
謝崇風:……
第7章 瞎話製造機 狗血身世害人啊!……
「守字開頭的成語不記得了?」隱隱將洞口出口擋住的謝崇風盤腿而坐,背脊挺直,一面說,一面似乎又不打算殺了他,微笑著同顧珠說,「守字開頭的成語你背出一個,世叔便讓你死個明白如何?」
顧珠悔不當初,早知道就聽綁匪老三的話了,這謝崇風當真不是什麼好人,幫他洗眼睛幹啥啊?
明白後悔不能當飯吃的顧珠小崽子乾咳了一聲,試探性地小心舉手,說:「那如果我背不出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被火光將面部輪廓照耀成暖色調的謝崇風冷聲道:「你覺得呢?」
顧珠渾身汗毛都被嚇得要離家出走了,黑葡萄似的眼睛東張西望,不停往謝崇風的後背望去,恨不得下一秒就看見大餅爹帶領著一堆伯伯敲鑼打鼓地前來救他。
「不要東張西望,小侯爺。」
顧珠立即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謝崇風的脖子以下,看這人輕輕捏著弓箭的手,很大,面板很粗糙,不像是這麼年輕的青年的手,虎口處與拇指關節老繭突出,手背凍裂的細微口子數不勝數。
鞋是被打濕了的鞋,鞋底沾滿血泥,鞋靴幫子上有暗紋刺繡因為老舊崩線的情況,看上去像是穿了很久很久。
腰間的佩環只有一個,腰帶是細長條的金色卡扣,搭配非常時尚。
可從這裡面也分析不出這人的喜好和真實性格特點啊!
顧珠看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能從嘴巴里蹦出來,濃密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感覺這殺人狂魔似乎耐心即將告罄,小爪子緊緊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作出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樣,裝腔作勢地笑道:「世叔不要跟我開玩笑了,你不敢也不能殺我。」
洞口的謝崇風輕輕『哦』了一聲,語調淡漠平靜,垂眸下去,像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