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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沅立馬笑嘻嘻的往角落裡縮, 指了指穿著棉布衣裳戴著半張鐵面具的傻子捏著顧珠衣角的手,說:「你看他像是願意跟我走的樣子嗎?我可不是他娘哈哈。」
顧珠緊張地絞勁腦汁,在想怎麼跟家裡的大餅爹交代自己帶回來的傻子,怎麼樣才能將人合理的留在身邊, 好叫他隨時隨地都監視著鐵柱的面具沒有被人強行摘下。
「算了,就知道你沒用,我走了。」顧珠硬著頭皮, 打算跟老爹耍賴, 就說……就說上回被綁架綁怕了, 碰到個武功高強的傻子,就打算留在身邊當保鏢, 嗯,非常合理呢!
正午時分,顧珠小朋友提著長長的衣袍下擺,從馬車上嘿咻一下跳下去,早早在門口等候的門子們立馬簇擁了上來問過年好。
這種時候, 主子都一般會打賞下人些東西,這也是隻有過年或者發生大喜事兒的時候才有的規矩。
顧珠見狀隨便從口袋裡抓出了一小把金豆子,門子們立馬烏泱泱將他圍起來,連老遠坐著的轎夫們也跟蒼蠅聞見了腥肉一窩蜂往這邊過來,生怕來晚了就得不到賞賜。
顧珠又矮又小,還是第一回 自己打賞來討要過年紅包的下人,以往他同大餅爹形影不分,即便碰見了來討賞的下人,他的金豆子也沒機會發出去,都是大餅爹掏錢。
今日大概是沒有他的大餅爹在身邊震著,好傢夥,看他一個小孩子手裡拿著好東西,都根本不管他是誰了,也沒有什麼謙讓感謝,無數手猶如餓鬼掏食,都往他的小荷包裡抓。
眨眼的功夫,荷包都沒了,新鞋子還不知道被誰踩了一腳,裡裡外外推搡的人更是將中間的他給圍得只剩下頭頂那一撮光亮。
「你們擠什麼擠?!」顧珠略有些害怕地嚷嚷,推了推距離自己最近的家丁,生怕被擠死,誰知道不僅沒有推動,一堆人突然鬧將起來,沒兩下子就為了他給的金豆子又打又罵,還有人一屁股朝他撞來,直接把他推搡到地上,眼瞅就要發生踩踏事件,他的小命就要這麼稀里糊塗的丟在這裡了,顧珠腦袋則一片空白。
「幹什麼呢!」坐在車裡的尉遲沅真是長見識了,這都什麼下人啊!面色蒼白地大喊,「顧珠!你死了嗎?!」
車裡慢了一步下去的傻子鐵柱似乎反應慢半拍了一樣,才發現小小娘親的糟糕處境,立馬上前以勢不可擋之力道撥開人群,最後在一個腳丫子即將踩在顧珠小腿上之前,一把抓住顧珠的衣領子,將人跟拎小貓一樣滴溜起來。
下人東倒西歪地被傻子推倒了一地,哀叫連連,顧珠手抖得厲害,好半天才回神,卻依舊是能聽見自己心臟跳動的巨大聲音。
他忍不住往人高馬大的鐵柱身後站了站,卻下一秒被鐵柱捏住了手,鐵柱垂著一雙藏在鐵面具後的深邃眼睛,說話結結巴巴溫聲細語,還帶著幾分慌張:「娘親,你還好嗎?」
顧珠『咳咳』兩聲,小聲道:「閉嘴。我不是說了,不讓你開口,就不許說話。」
傻子鐵柱傷心地低著腦袋,當真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比顧珠像。
顧珠嚴厲的話說出口後,看鐵柱猶如喪家犬聳拉著肩膀,卻也沒時間安慰,什麼要把傻子鐵柱往死裡寵的曲線救國方針,顧珠小朋友轉臉就丟到腦後,氣不過地先對著地上倒成一片的門子發脾氣,道:「剛才我發的金豆子呢?還有我的荷包,有一樣拿一樣,都給我還回來。」
角門總共四名看守的門子,旁邊轎夫統共十二人,還有媽子婆子一堆,數不清有多少,俱是在聽見顧珠這番話後,面面相覷,有個黃衣的婆子賠著笑福了福身,跟明顯氣呼呼的小侯爺道:「小侯爺,這,大年裡,送出去的紅包,沒有又收回去的規矩,不信,您回去問問五老爺,都是這樣的,不然可不吉利。」
——好傢夥,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