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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傢伙不讓他重新買一套衣服換上。

想著今天是特地陪她出來的，穆斯塵也就由著了，不就是丟丟面子麼，反正M市也沒有人認識他。

可是，卓婉卻沒有打算要放過他的意思，除了沒下限的嘲笑，還是沒下限的嘲笑。

“切，可別說你一點兒都不高興！”暗暗地吐了吐舌頭，卓婉還是忍不住的偷笑了一下。

堂堂偉大的穆斯塵大少爺，這麼狼狽的一面，恐怕真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吧。

“沒良心的小東西！”罵了卓婉兩句，穆斯塵還是想了想，再補充了一句，“僅此一次，下次再也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下次再也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

下次，真的還可能有下次麼？

莫名的，卓婉又開始傷春悲秋起來了。

瞬間把那該死的情緒揮出腦海，再次掛上那層偽裝，更加緊緊的摟住了穆斯塵的脖子，“我也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卓婉的保證一向都沒什麼說服力，穆斯塵知道，只不過這次卓婉在心裡告訴自己，就讓自己兌現一次諾言吧。

悲傷的情緒，是容易渲染的，儘管卓婉現在面兒上笑得特別開心，裝的也特別的像，但是，此刻躲在穆斯塵背上的她，笑容絕對沒有達到過眼底。

怎麼一向開朗樂觀的她，瞅著現在的夜色，這麼的心驚呢？

那一束束燈光，那一簇簇絢爛的霓虹，在城市的黑夜中，變幻出各種奇特的色彩，奇異的將整座黑暗的城市，妝點出各種不一樣的感覺。

迷離、活躍、光芒四射。

但這些，似乎即將不在屬於她。

“穆斯塵，其實，我真的很怕黑。”突然降低了嗓音，卓婉也不想將原本營造出的開心的氣息降回去的。

可是，這個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跟穆斯塵傾吐一下。就最後一下，她只是想跟他說說話，而已。

“為什麼會害怕？”穆斯塵向上提了提卓婉，很是隨意的問道。

其實上次他知道了以後就打算問的，只是礙於怕是她心底的某個不能讓人觸碰的禁地，所以也一直忍住自己那一絲的好奇心，沒有問出來。

在他的後背搖了搖頭，其實她也不知道，“六歲那年我似乎是生了一場大病，醒過來以後，見到的就是爸爸，但是其他的什麼事情，我都不記得了。爸爸從來都不會跟我說我六歲之前的事情，更奇怪的是，我竟然連一張六歲之前的照片都沒有。”

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卓婉對於這件事情很是惋惜，直覺在生病之前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曾經好奇問過他，但他一直都是閉口不談的。但我知道從那個時候起，我從來就沒自己住過，儘管家裡並不需要那麼多人，但他還是請來了管家和幾個月嫂，因為他知道，我不能自己一個人在家。這樣一來，他不在的時候，就有人陪著我，我也不會害怕了。”

“我對我十歲時候的一件事情記憶特別的深，那天我還在睡覺，樓下的車庫不知道怎麼的著起了火，整棟別墅裡的燈一下子就滅了，我其實醒了，但是卻害怕到窩在床上動都不敢動。所有的傭人都下去看火勢，但只有我家老頭跑到樓上來硬生生踹開了我屋裡面的門。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就因為嚇得那一下，我竟然連發了三天高燒。我家老頭還因為那個緣故解僱了好幾個人，然後勒令我晚上睡覺不許鎖門呢。”

原本都是不敢想的事情，卻這麼輕鬆的被卓婉說了出來，那都是她封塵在心底的事情，對誰都沒有講過。

紅色妖姬會怕黑，會怕水，是誰聽到都會笑掉大牙的吧。可事實就是這樣，說白了，她無非就是一個懦弱膽小的小女人罷了。

遇到事情的時候，她還是想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