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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有的洪亮嗓音吼道:“他他媽算什麼東西!小兔崽子成天跟我較勁!這戲還怎麼拍呀?!”
“行了費導!丫就是一###農民!你跟他較什麼勁吶!”這是副導演王亭立的聲音。
“別生氣了老費,這事兒都怪我。要不是朋友介紹的,我才不找這麼個‘棒槌’呢!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就當給我個面子……”藺主任說。
“哎呀!費導!您可千萬別生氣嘍!為個‘棒槌’氣壞了身子多不值啊!再說了,您要是病了我們該怎麼辦呢……”這是那個會叫“爸爸”的女演員的聲音。
我猜想他們談到的那個“小兔崽子”、“###農民”和“棒槌”應該就是我,儘管已是非常氣氛,我還是頭也不回地衝進院子裡的公用廁所。因為我並不希望在戰鬥中發生那種有失身分的事情……
衝突4
蹲在高原清涼的夜色裡,我胸中的憤懣象肚子裡那些乾燥、堅挺的大便一樣無法排解。讓我耿耿於懷的倒不僅僅是被罵成了“###”,因為在我看來,“###”在我們這個世界上是普遍存在的一個群體——正如每個人都有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一樣,每個人也會有自己心目中的“###”。至於要把誰想象成“###”,那是法律賦予每位公民的權利和自由。你當然可以把任何你中意的人選說成“###”,同時也應該允許人家給你同樣的待遇。
因此,我雖然討厭這個稱呼,卻並不覺得特別難以接受。可是讓人想不通的是,為什麼他們非要在“###”後面加上“農民”兩個字。這讓我覺得我的人生非常失敗——要知道我們整個家族都在期待著我能成功地進化為一個真正的“城市人”。經過多年的不懈追求,我自認已經做到了這一點。可沒想到祖孫三代人的努力都沒能揭掉我腦門上的“農民”標籤。以至於即使做了“###”,我仍要低人一等……
著滿天碩大無朋的星斗,我開始深刻的思考。
當屁股冰冷得如同院子裡那尊比例失調的大理石雕像時,我終於為自己的失敗找到了真正的原因——我想這與我祖上的農民身份無關,而真正讓我陷入孤立的,其實是自己不懂得審時度勢的幼稚性格。要知道,做為一個高度社會化的物種,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學會遵守“社會規則”。而做為一個“文明人”最起碼的行為標準就是要學會屈服、學會妥協、學會向強勢低頭。在這一點上我們和那些至今仍然生活在非洲草原上的原始祖先並沒有多大區別——雖然經過多年的演化我們已經不再依據體重和生殖器的大小來決定社會地位,可那種趨炎附勢、弱肉強食的性格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與此同時,我還想到了“丹佛”。我覺得自己的表現確實有些對不住這位老朋友的提攜,哪怕是出於對朋友的責任,我也不應該把事情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重又變得輕鬆疏朗了些。我想,也許今後我應該學著聰明起來——就象劇組裡那些懂得本分的人,雖然他們每個人也都會犯錯,卻並沒有象我這樣招致如此的非議。從理論上講,他們中應該也不乏會有人象我一樣對導演心懷不滿,不同的是他們已經學會了隱忍。
離開廁所時,我的人生已經煥然一新——我發現,當一個人執著於某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時,痛苦便會成為他的夥伴。而有些時候,做個“順民”其實是件蠻幸福的事。因此,我並沒有象最初設計的那樣衝進導演的房間大打出手,而是心平氣和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從第二天開始,我便滌除心中芥蒂,決定重新做人。我不再跟任何人爭辯,也不再費盡心機地和導演作對。除了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我依然會對其他部門的同事進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同的是我已不再試圖和他們成為朋友。閒暇的時候,我還是更願意跟那幾個給劇組幫忙的當地藏民呆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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