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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此時嚇得不輕,她記得第一晚發現自己是被子時那個康順就說過,這被子遇水即逝,沾不得水,如今若真被岑栩潑了這麼一壺水下去,若她從此依舊做邵珩享受富貴也便罷了,可若是從此魂飛魄散了,那可就太得不償失。
「等……等等,我好歹是條性命,陛下造福萬民,普度眾生,怎可欺負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弱女……被子?」邵珩的心此刻砰砰跳動,大腦飛速旋轉著,乞求能想到法子救自己一命。
岑栩原本就是詐她一詐,如今見她這般恐懼反倒鬆了口氣,這被子不會功夫不會妖術,如今還有怕水的軟肋被他捏在手裡,倒也不必怕她惹是生非了。
他心中如此想著,面上倒是不顯,仍舊一副冷峻肅穆的表情:「朕是造福萬民,可你是民嗎?你是妖!」
邵珩嚥了下口水,急道:「陛下不能殺我,所謂這世間萬物皆有定數,如今我既在你宮中出現,自然有上天的道理,陛下若此時殺了我恐怕有違天道,會受到上天的懲處的。」
她覺得自己這胡說八道的本事越來越見長了,磕絆都不打一下的,連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岑栩覺得這被子沒多大威脅了,戒備也就放了下來,他饒有興味的在榻沿坐下,一手支撐床板俯下上半身,一手威脅性的搖了搖手裡的水壺,目光一直盯著榻上的蠶絲被,這動作在不知情的人眼裡怪異的狠:「那你倒是說說,上天派你來此到底有何道理?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邵珩嚇得哆嗦了一下,險些出了一身冷汗,她腦中飛快旋轉著,突然靈機一動,心下竊喜,有了!
「陛下有所不知,溫中一代發生了瘟疫,如今已經死了許多人了。」邵珩一本正經道,這件事她記得清楚,定然不會弄錯。
上一世她是喬國公庶女,父親喬國公在家時郭氏才會對自己格外慈善,連喬箬也會收斂許多,很少找她麻煩。可就在譚尚書被斬後沒多久,朝中得到急報說溫中發生了時疫,岑栩派了喬國公前去救災,而喬箬恰好因為譚尚書的女兒譚蘿佳之死心情鬱悶,便屢屢找她麻煩,原本就體弱的她也由此被喬箬折騰的臥床兩個多月。
這件事,她可是記憶猶新!
岑栩聽罷臉色頓時一變:「胡言亂語,這等事也是能拿來亂說的?若溫中得了時疫,為何朕不知道,朝中那麼多大臣不知道,反讓你來告訴朕?」
「陛下也知這是大事,我自然不敢拿來開玩笑。到底是真是假,陛下這幾日想來就能見分曉。若我果真騙了你,小命不還在陛下手中捏著呢嗎?」
岑栩神情難測的盯著那蠶絲被,直看得邵珩一陣頭皮發麻,卻仍大膽的抬眸與岑栩那如鷹的雙眸對視——左右他看不到自己的臉如今長在何處,她怎麼瞧他他也是不知道的。
岑栩漸漸斂了眸中鋒芒,神色淡然無波:「既如此,朕便給你個機會,若日後發現你扯謊再做處置。時候不早了,朕該就寢了。」他說著吹滅殿內的燭火躺在了榻上。
邵珩躺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問:「你要就寢,那……我呢?我有點冷,你去把窗子關上好不好,或者給我條被子蓋上。」
岑栩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話:「你到底是不是被子?這世間哪有被子還蓋被子的道理?」
「被子怎麼了,被子也有生命的,當然也知冷知熱啊。」邵珩一本正經的同他辯駁。
「那照你如此說,其他被子也都有生命了,你把別的被子蓋身上,人家也生病了怎麼辦?」
「……」邵珩今天才發現,岑栩這張嘴竟然比她還能說。
不蓋就不蓋,有什麼大不了的!
「阿……阿嚏!」
作者有話要說: 岑栩:又打噴嚏,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