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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方才跌落在他懷中連臉都不帶見紅的偽裝女郎,此時面色驟然變的灰白,甚至連嘴角浮動的假笑都苦澀幾分。隔了半晌,她才輕道:“阿黎啊,她從來便是真正的好。所以呢,”王成平揚起眉朝程嶽冷哼,壓住語氣中的諷刺和自嘲,“所以你請勿拿我同她相比。我甚至覺得,你光有這個想法便都是對她的侮辱。”
程嶽輕蹙眉,卻是一眼不瞬的盯著王成平。“當事人不在,莫論是非。”安卓察覺出兩人言談氣氛中的敵意,嘴角卻笑容大盛,只咳了聲道,“再不走,我們就要被另一隊人逮在這裡關門打狗。而之前所討論的一切戰術,也全無意義。”
王成平挑眉不語,再雲淡風輕睨了眼程嶽,卻率先走出小屋去。而程嶽和安卓對視一笑,倒也迅速跟上她。
……
彩蛋射擊的流行魅力,大概是在遊戲過程中,每個人都可能會被子彈射中──雖然那子彈更像一個顏料球,雖然連手中的槍也只是個拙劣的遊戲道具。但正如安卓所說,當它打在自己身上,王成平心中還是泛起奇妙的挫敗感。
果然只要是人,總會怕死、怕疼、怕高、怕累,怕輸……
王成平端著槍,貓著腰迅速閃到某堆石塊疊成的屏障物背後,摘下防護面罩便開始大口喘氣。她已經許久沒有如此激烈的運動過,整張臉更因奔跑和興奮漲得通紅。但就在剛才雙方的激烈射擊下,她卻和自己的兩名戰友跑散了。
王成平此時孤立無援,只好躲在這裡恢復體力。而她剛緩過勁來,便不由破口大罵:“靠,就這麼亂打需要哪門子戰術啊,虧我們還討論那麼一堆方案……程嶽就是頭豬,還有安卓你丫就裝吧,大孫子!”
……
兩軍交戰,剛開始自是滿團混亂。而一眼望去,大家都穿相同服裝,皆戴防護面具,彷彿人人如一,不辨敵我。
但王成平多麼慧眼識珠,每發子彈都主動向著蘇素和李梓打去,準星絕不偏差。一時間,另方陣營傳來怒喝和尖叫聲連連。倒因為王成平此舉不涉及嚴黎。程嶽還冷眼旁觀;但旁邊的安卓卻在王成平打得愈加興起時,輕嘲道:“王小姐愛恨倒是分明。”
其實王成平下一秒便是幸災樂禍的將子彈打在陳皓衣服上。而看陳大鳳凰惱怒站起,朝此方向張望,她一閃身便躲在安卓身後,咯咯笑道:“這話說的,戰場無父子咯。”
安卓看王成平嘻嘻哈哈,不想讓她這麼逃過,只若無其事道:“小心陳先生責怪你叛變。”
王成平換子彈的動作滯了一滯,酸溜溜的向他吊起假笑:“大概會鬧些小誤會……但我現在和你們同一戰營,為了團隊作出這點小犧牲還是應該的。”
安卓怎麼會聽不明白王成平的弦外之音,她不動聲色把自己撇清之餘,還暗暗指責他沒有在“團隊”面前“大義滅親”。安卓微愣片刻,終於掉過頭去放聲大笑──而王成平聽起來卻覺得格外刺耳,像是嚎叫,於是她的眉毛又高高揚上去。
程嶽只瞥他們一眼,淡道:“這只是場遊戲。”
……
現在王成平想到這裡便恨得咬牙;媽的,的確是遊戲。丫兩個男人躥的這麼快,沒一會便無影無蹤,完全把這個陣營裡的唯一女士拋到腦後。而她自己哪裡識得這裡大同小異的森林路徑,如何迴歸大本營已是嚴重問題。更況且,她現在獨身行走而全無戰友掩護,萬一撞到被她攻擊的快喪心病狂的蘇素,那自己還不是嗚呼哀哉。
又是等待良久,王成平終於悲痛確定兩個戰友再無主動返身找尋自己的可能。她這才不情願的從屏障物後方小心翼翼探頭出來,而再踟躇片刻,她卻是掉頭向場地的高處攀去。
鳳凰山彩蛋基地是建立在國家公園的基礎上,也就是說它本質是個荒蕪大林地。而在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