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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屍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一種東西,的確是死透了的人,是行屍走肉,是怪物。
剝皮,塗藥,抽骨,剖開他的腹腔,在心臟裡下術,一張牽魂術的符咒就能讓這個心臟依舊跳動卻已經死了的人變成另一種東西。
我曾發誓,一定要讓這個朝代顛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嚐嚐失去這一切的滋味,國破,我一定做得到。
鼐曾來找過我,她求我不要那麼做,我和她都是學術之人,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我懷疑她已經聽到了些風聲。
我每每面對她都感到胸口劇痛,倒不出,止不住的疼。
“如果說,再有一次重新選擇,你可會選我?”我淡問,心中卻已經翻滾難抑。
“我會依舊”她不多話,只是簡單的回答我。
“就算知道我會如何也不曾改變一絲心意?”
“不會。”
我隱忍,勉強控制自己情緒“若是你肯跟我走,我就放棄這裡一切,帶你遠走高飛,不然,我絕不會罷手,這個仇,我一定會報,除非我死。”
鼐抬頭,一雙眼水霧氤氳“你與皇上都是我此生中最愛最親的人,我不願意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你若是執意,我也不會改變我的心意,共生,同死,這就是我的心。”
她翩然轉身,這三年,她不曾有過任何名分,軒轅修也不曾納過任何嬪妃,宮裡宮外,兩人就如同閒雲野燕般自由自在,活在他們自己的天地之中。
“同死?無能的皇帝只能給你一個悲慘的結局,他不聞不問朝政,不管邊境戰事,難道是一心求死?如此之人,還有何好留戀?”
她側臉“若能選,他又何嘗願意生在帝王之家?江山代有人才出,有能者,我們願讓。”
說完她翩然離去,我不解,難道這就是所為的仁?願讓?這分明就是愚蠢,就是無能。
戰火從邊境上慢慢染入中原,到處一片視野遍地的慘象,軒轅修竟是如此的皇帝,久日於後宮,從不過問國事 ,儼然一副送貨上門的架勢。
從他父親那裡接過來的國家早已經千瘡百孔,國家沒有像樣的軍隊出戰,他不抵抗,倒也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死傷,可對於一個國君來說,投降意味著什麼?亡國,亡國之君。
春末,我離開皇宮,金蟾寺是這一朝龍脈的穴位所在,我之前早已安排了我的後路所在。鼐不回頭,此國是破,還是留,對於我來說還有何意義?
庭中繁花似錦,處處飄香,風過,花雨林林,我帶著身邊的人從正門而出。
回頭,城門上一個白色身影,我抬首,看風吹衣襬飄,看人立如青蓮臨風,她不動,我不動,久久。
此生無望,我再無他求。一個人一旦他已經別無所求,那麼整個世界對於他來說還剩下什麼?只剩下空洞罷了,一口比靜夜還要漆黑的大洞,吸食人的靈魂,深陷其中。
兩半驂沅,一半我留存在皇宮之中,那顆鼐最喜歡的櫻花樹下,另一半帶在我的身上。這個秘密將被我的死徹底掩埋,以後便無人能知,那只是歷史的一個片段,很刺眼,卻沒有任何蹤跡可循。
我生平所著《易玄經》也被分了兩部分,一半隨我,一半給了我座下最得我心意的大徒,希望他能在我死後將我的玄術發揚光大,自成一派。
人生有多少個十八年?人生能遇多少刻骨難忘的有緣人?我坐聽雨聲,如敲玉盤,像是滴在我心上,敲出深深淺淺的疼痛。
也許是我太執著,也許是我太自私,這一生,終究如此過了,那種血肉般依賴和刻骨的深情既不需要被世人所理解,也不需要被傳誦,哪怕是留下千古罵名我也在所不惜,我科重就是如此之人,做了,就是做了,不後悔,也不曾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