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捨得是人最大的領悟嗎?可我卻覺得捨得並非是自主選擇,絕大部分時候那是迫不得已罷了。
過了許久,季寧煙幽幽道“這事兒一過,先去辦你的事情,驂沅的事情就再說,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其他人得到,大不了就誰都別想得不到。”
他緩緩踱步去門口,推門的時候定了下來,頭也沒回,只聽他聲音沉沉“等你好些了我們先去玉樓找那個老闆,這鐲子跟那半本‘易玄經’定是脫不了干係,我們就從他下手查。
還有就是,小十,如果你心裡有自己的看法,那我希望你能否往前邁一步看看?有時候我覺得就算你已經磨掉那一身的稜角改頭換面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心不在我這裡,那我也要留你在我身邊,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你離開。
可我又不想要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我要你的感情,要你的心,你的全部。與此同時我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多少次,你都不知道我回想起墓室裡面你抱著我時候我跟你的那些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也許那種心情也只有我才懂,可我無法把自己一層層剝開給你看,我怕……我怕,那對於你來說,只是一文不值。”
門被推開,陽光滿滿的堆了進來,季寧煙那一身紫袍被照得光豔刺眼,我不像別過眼,生生的看著那些耀眼,刺得眼球做疼,淚又留下來。
我有賊婆的狡詐和自私,唯恐先愛上對方便痛失城池,萬劫不復。季寧煙也有著侯爺的精明和高高在上的尊嚴,只敢愛,卻不敢言,想真愛,卻只能衡量得失,這不是碰巧,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三天後,肩膀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沈掬泉再未出現過一次,而我與季寧煙之間的關係格外彆扭,話並不多。他偶爾來,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尷尬的沉默著。
等到並無太大妨礙的時候,我跟著季寧煙再次去了玉樓,老闆見我們來,還是笑容可掬的迎上來“呦,貴人到啊,快裡面請,我們裡面聊”
等我們都坐下了,老闆諂媚的點頭哈腰,又是奉茶又是上點心,季寧煙端起茶碗並不喝,聞了聞,又緩緩放下,淡淡道“這次來只是想跟老闆問句真話,前段日子我們乃的那隻雪尊可否真的是老闆的傳家之寶?此話當真?”
那老闆一定,大概以為我們是來退貨的,一溜煙兒說了四五個“當然”
季寧煙又接著問“如果是真,那我只在問老闆一句話既可,請老闆無比告知實情,如若不然,將來出了漏子,這事情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老闆一聽這話說的不輕,一雙小三角眼左右晃悠了一圈“貴人請問,小的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您放心。”
季寧煙撩眼看他“這雪尊究竟是如何落入你祖上之手的?”
老闆身子一定,轉念笑嘻嘻的道“這都多少輩兒過去了,我們做重重孫的小的咋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只是從小的的爹那裡接過來的,遇上您這懂行的貴人,況且令夫人也喜歡,小的就做了成人之美的賠本生意了不是。”
我用手輕敲桌面,那老闆掉過眼扭頭看我。
我開口“你甭蒙我們,能來你這問,說明我們早就查過你祖上十八代了,算是世代小富一個,一不窮困潦倒,二不著急用錢,你卻突然賣祖傳的東西這說得過去嗎?
當初是以為你胡說八道,可現在是覺得你形跡可疑,事情鬧這麼大,你想撇的一乾二淨?門也沒有。”我手一重,那桌面被我拍的一響,站在地中央的老闆給嚇得一聳肩,輪圓了眼睛
“小的句句是實,如有半句虛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聽得不耐煩,朝他揮手“得,得,這誓我也發過,你少給我扯那些沒用的。”調過眼看了看季寧煙“知道他是誰不?”
老闆蹙眉,不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