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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房裡,老婆就一直抱著念念不放。彷彿要將一身的呵護與關愛,在這一天裡全部用盡似的。
我想安慰和勸,但又無從開口,只能站到窗戶邊吸菸。
古人說有境界自成高格,此時,窗戶寒風蕭蕭,冬陽殘照、孤蝶枯草、一片蕭瑟沒落之景。
我嘆了一口氣,這番景象正呼應著我,盪到谷底的心情。
離愁別恨,原本就已經摺磨人了,而此去究竟怎麼回來,回來後會變成什麼樣,或者說還能不能團聚,全是未知數。
離別像酒,醞釀的時間長了,是會發酵的,然後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整個白天,我和老婆都在控制自己的感情,不敢過於流露。
終於到了分別的時候,麵包車已經停在了樓下。
“我要走了!”
“嗯!”老婆輕聲答道,她沒有抬頭,眼眶裡的淚水已經在打轉。
“你小心身體!”
“嗯!”
我走上前去,抱起了床上的念念。
“等一下”老婆站起身來,從床頭櫃的抽屜裡取出剪刀,剪下了一縷頭髮,包進紅色的紙袋子裡,塞進念念的胸口。
母子連心。
這意味著我們同在!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眼淚會奪眶而出,牙一咬,心一橫轉身便走。我下了樓,出了門,進入車裡,人都已經到齊。直到車開出了別墅,我才透過車窗,回望了一眼。
只見老婆孤零零的站在視窗前,這畫面太淒涼,我趕忙把腦袋轉到了別處。
從縣城到上海的虹橋機場,只要四十分鐘。到了之後,我們交手續,辦登機,一切順利。
機場的人熙熙攘攘,讓我的心稍微安穩了一些。我總算感覺還活在這個真實的世界裡……
飛機爬升,我們繫著安全帶仰著身子,被它帶進了雲層。平穩之後,已到了雲層之上。陽光灑射雲海,金波銀浪,綿延不絕,翻騰出很好看的層層褶皺。我不禁神思飛越,浮想聯翩……
為了避免豆豆和念念途中又生意外。宋老頭給他們各自服下了一枚藥丸,在我看來,藥丸起到的作用,無非是定心安神,好讓他們體內各自的“主子”安分。除此之外,老宋抱著豆豆坐在艙頭,而老和尚則和念念坐在艙尾。
此法是否有限,其實我們是不知道的。
但勝過沒有。
按照老宋的說法,兩個孩子是一定要帶過去的,既然紫精卜盒給出了並不完整的提示,我們總得備全,以應萬變。
萬一有逆轉呢?
而且,出於時間和安全的考慮,也不宜分兩批抵達目的地,所以便用了這一招,期望能夠順利過關。
我看了一會兒窗外,便靠在椅背上小憩。我的身邊是個20歲出頭的男孩。看上去像是大學生。此時他正把玩著遊戲,發出了刀劍拼殺的聲音。
“先生,飛行途中,請把你的手機關掉可以嗎?”一個女聲響起。
我睜眼一看,空姐在彎腰站在我的身旁,對著那個大學生禮貌的說道。
“哦,不好意思!”男孩也不強辯,很痛快的答應,然後暫停遊戲,關掉手機。
過了一會兒,“滴滴答答”的動靜,又傳來出來。我再次睜眼,卻看見他還在玩遊戲,只不過這次手機換成了ipad。
我望過去,是植物大戰殭屍,畫面裡發出低沉詭異的配樂。我便不去理他,繼續閉眼睡覺。
趁著這個功夫,我在腦海中,又將過往的情節,捋了一遍,企圖從中找出遺漏的線索。就在這時,我右口袋震動起來。
我嚇了一跳。用手去摸,竟然是我的手機。
我記得上飛機前,已經關機了啊?!難道是我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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