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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色,被乾隆痛罵一頓的,牽連得純妃心驚膽戰,生怕禍事不測。此時不免有兔死狐悲的心態,見大阿哥福晉哭得傷心,也忍不住陪著落淚。
嫻貴妃見此情景,心道:沒有兒子有沒有兒子的好!還是得上前勸慰:親自拿帕子拭了純貴妃頰邊淚痕,又對大阿哥福晉說:“你也是,好好的不是給太后添堵嗎?先起來吧。”喚人打水給兩人洗臉。又對太后道:“太后放寬心,皇上辭氣雖重些,到底是自己兒子,罵過打過也就算了,難不成一直揪著不放?聽說那次打大阿哥,也沒有拉倒用板子棍子的,並不是真的鞭撲刑教,過後還叫實錄裡頭刪掉,也是全大阿哥的顏面。幾個皇子師傅諳達要處分,自然是難免的,總得做給朝臣們瞧著。咱們大清國以孝道治天下,自然也要有樣子出來。”
她這一番話極其敦厚,太后不由點頭道:“嫻貴妃到底是潛邸裡和孝賢皇后住一塊兒的,行事也有孝賢皇后的風格。我們女人家,多操心男人後院的事,不必多想他們朝堂的事,也是給自己積福。”
話是這麼說,純貴妃和大阿哥福晉在朝堂都有眼線,事關自己,更不會馬虎。純妃見伊拉里氏無從開口,望向自己的樣子,沉吟了一陣道:“太后說的話,臣妾記下了。聽說皇上今兒叫軍機處擬了旨意說明之前對大阿哥三阿哥的處分緣由,好像這類一向大學士那裡和上書房都要留存登記,亦是後人都可得見的。臣妾想,皇上天縱英明,妾等自然不敢妄加揣測,只求兩位阿哥顏面上也不要太過難堪,畢竟都是皇家血脈,孝賢皇后在時,對各個阿哥公主都是視如己出的,若是在天上知道了,只怕也是要心疼的。”
這話說得也漂亮,太后也不禁疑惑起來。等乾隆聽完早朝政事,趁叫起的空當兒來給太后請安時,太后便問道:“這次大阿哥和三阿哥得了處分,雖然是他們咎由自取,不過畢竟是皇上的兒子,皇帝是要怎麼和臣下說的?”
乾隆瞥見純貴妃和大阿哥福晉,自然知道她們來是來太后面前討情的,心裡先存了幾分不願意,但太后垂問,總不能不答,兼有著氣一氣兩人的意思,便回答道:“孝賢皇后的大事,已經滿了百日,在民間,不過喪儀之初,只是皇家,不好久久地辦下去,算是一個終了了。朕和皇后一同巡幸山東,只有朕一個人回來,這是怎樣哀痛的事情,譬如五格格,平素行事多麼荒誕無狀的人,但論起本心,倒是一片純孝。孝賢皇后在日,她加起來也不過隨侍了一年,此次皇后大事出,她悲痛莫名,恨不得以身相殉,若不是本心裡的愛敬孝敬,又焉能哀慟至此?比起來,大阿哥、三阿哥,說起來是忍淚不落,其實就是心裡毫無哀慕之忱。大行皇后素來待他們如同親生一般,哲憫皇貴妃去世得早,大阿哥又是居長,平素大行皇后常叫朕多加扶持歷練,以慰皇貴妃在天之靈。不想他卻毫無人子孝道。大喪那天,他那臉色,只差喜上眉梢,大阿哥以為如今沒有嫡子,自己便是居長,覺著朕百年後的位子就是他的了一般!三阿哥年已十四,也是全無智識的樣子,人子之道也毫不能盡,迎皇后棺槨時毫不介意,只怕心裡也有覬覦寶器的意思。這兩人心裡有沒有僭越之意,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純妃和伊拉里氏聽得臉色煞白,低著頭不敢做聲。太后瞧瞧他們道:“大阿哥素來敦厚木訥,三阿哥還小。”
“太后!我十二歲的時候皇祖去世,我是如何盡孝道的,您最清楚。他們是朕的兒子,這麼不識大體,他們倒也不覺得羞慚麼?”乾隆越說越氣,“既然連‘孝’為何物都不知道,焉能承繼大統?朕不忍心殺他們,他們應當知道這是保全他們了,能安分度日,將來總可以得到王貝勒的封爵,若有希冀之想,敢妄圖皇位,以至於兄弟相殘,不如朕當父親的,首先殺了他們。”
說到這樣決絕,太后愣著無語。乾隆道:“皇祖在時,眾阿哥明爭暗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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