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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有什麼想法?眾人對視一眼,當事的都不急,他們急有何用。茴香兩指捏著杯盞,吔了一口茶,忽地意味不明地說了句:“還有三日時間,我等不如想想還有何事未做的,哪家小娘子沒親夠的,都快些辦了吧。”
眾人都知茴香與宮主關係非比一般,此刻聽他這麼一說,皆是心中一個咯噔。莫少青年紀小,最是沉不住氣,當下就白了臉色。
茴香又道:“少宮主有句話讓我帶給各位。”他學著那人眉眼風清含笑的模樣,“涵於陣中,持劍相候,盼諸君禮待。”禮待。寧書涵是如此驕傲的一個人,他們若是刻意相讓,便是辱沒了他。
“夜半”的這場風猶如冬日驚雷,震得江湖眾人聞之變色,各派掌門秉燭不眠,盼著那一星點訊息。為何?試問上至朝廷下至江湖九大門派,誰沒請夜半私下辦過事兒?他們那些暗藏深處的秘密,那些見不得光的齷蹉,怕是“夜半”比他們都清楚。此次“夜半”換天,事關他們的秘密會不會被洩露,將來他們能不能繼續地“偽”下去。
武林眾人夜不能寐,不是沒有想過將“夜半”除之而後快。然,其一,不知“夜半”位於何處,其二,不知“夜半”中人真面目,其三,除了夜半,誰來幫他們辦事兒?江湖九大門派,乃正派之人,雙手豈能隨意染血?
所以,“夜半”尚不能除。
三日後,是個晴好的天氣。清歡在學書堂的小樓裡換了身碧綠衣裳,倚在窗臺邊曬太陽,手中端著盤寧書涵早起親手做的荷花酥,吃得心滿意足。稚兒在一旁喂兔子,憂心忡忡只為一事,如何才能看顧住主子,不讓她在今日出這個院門。
***
“十二封殺陣”設在夜半諾大的青石場地上。十二鐵樁插於地下三尺,高出地面一丈,頂端打磨得鋥亮尖銳。
茴香瞧見,身形一動,對著守陣的八位北角屋執刑者挨個賞了爆栗子。
“轟隆”鐘聲響,吉時道。四使七堂就位,老宮主一身黑衣飛上陣心鐵樁。寧書涵自正堂中怡怡而出,捋捋衣袖,理理絲髮,閒散得像是來賞園遊玩的。
鐘聲再起,寧書涵縱身入陣。
十二封殺陣,十二次陣式變換,皆為殺陣。這是一個有來無回的誅殺局。
老宮主親守陣心,四使齊心發力,七堂不敢怠慢分毫。地上全是削尖毛竹,一個不慎,摔下去就是死。
茴香堪堪在鐵樁上穩住身形,趁眾人纏鬥之際,扯了腰帶將自己死死系在樁上,眼瞧著莫少青被彈出來,急忙飛身上去接住人。莫少青不笨,不等他開口,亦學著茴香將自己捆好。
老宮主單足立於樁上,口中一句“換陣”,十二人頃刻移了方向。四使在這一陣中換到了陣前,寧書涵再度出手,皆是殺招。袖中一物彈出,卻是一隻兩尺長的紫毫筆。
眾人見之色變。
“江湖書生,素衣紫毫,凡人勿近,鬼魂繞道。”
“梅谷魔女,丹顏赤血,子初蝶舞,禍水人間。”
清歡在冊子上將此話記下,準備留著晚上問小爹爹這書中魔女是否當真有此等威力,居然江湖九大門派皆不能應。
湮沒於世的傳說像是一道魔咒,箍住眾人頭顱。四使七堂,對那個手執紫毫筆的素衣書生只限於書中文字或說書人的話本子,但老宮主一把年紀,卻是見過真人的。
寧書涵手中之筆豪不猶豫地划向了最後一位使者的脖頸,使者落地,墜於竹間,雙目瞪如銅鈴。
老宮主立於樁上,口中溢位的血染紅了衣襟,望著寧書倒沒了前幾日的凌厲,面色蒼老如天邊殘陽,只餘些微光景。
“我不曾想到,你竟有此筆。”人之將死,總要鬧個明白。
寧書涵握著筆,單足立於樁上,“我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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