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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一個人的話。
寧書涵冷著臉將兔子拎開丟到茴香懷裡,揮手清場。門合上後,他蹲下身,看著地上沒了兔子仍舊自娛自樂打滾的人,沉沉地喚:“乖寶,起來。”
清歡聽到聲音,撐起身子,迷糊著朝他看去,小爹爹?張開雙臂,可憐兮兮地望著他,要抱抱。
寧書涵卻突然有些後悔,不該喊她起來。
又是一年夏,屋裡並不冷,清歡身上只穿著淺綠色的圓領中衣和綢褲,及腰長髮散散地披在肩後,蜿蜒至白色的絨毯之上。此刻她看著他,仰著一截纖細白嫩脖頸,臉頰酡紅,雙目迷離,朱唇微開,右臉現出一個小小酒窩,嬌柔嫵媚。
寧書涵瞧著這樣的清歡,心下顫動,似苦又甜,微微泛酸。
他家小姑娘好像一夕之間突然長大了。
他探手將人撈進懷裡,如瀑長髮散在他盤起的膝上,垂頭,是她痴痴醉笑的模樣。他突然想起前年午後,陽光很好,他抱著她半臥在軟榻裡,他閉眼假寐,她胡亂翻書,突然他衣袖被扯動,睜眼,小小手指指著書上一句話,看著自己。他定睛去看那句話,啞口無言。
“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想到這句話,寧書涵心下大駭,拎起桌上小丫頭喝剩的大半瓶葡萄酒仰頭灌下一大口,心底諸多情緒翻湧而出。
這段時間,北疆不太平,北越國藉口其二皇子在晉國無故失蹤一事屢屢來犯。說起來,這是樁三十多年前的舊事了。
當年還是太子的北越帝喬裝來晉國遊玩,惹出了風流債,拎上褲子走人後,卻不想姑娘為他生下了個兒子。不過這姑娘也是個堅貞的,揹著一身的閒言碎語,獨自一人將兒子帶大了,這就是北越帝的二兒子,北越國的二皇子。
後來北越帝知道了這事,就派人出來找,但太子不幹啊,你找個兒子回來是什麼意思?跟我搶皇位麼?這麼一鬧,北越帝的這位兒子就沒找著,徹底失蹤了。
本是樁陳年舊事,說出來還不是你北越帝自己惹得禍,牽連無辜算怎麼一回事?但北越帝就覺得是你晉國的錯,你晉國沒有保護好我的兒子,恰巧兩國就三里鎮的歸屬問題一直在爭吵,既然如此,大家修生養息這麼久了,那就打一架吧。
於是,北越帝就開始派人在晉國北疆小打小鬧,但近來,這小打小鬧卻變了質。晉國不得不認真應對,可是,軍餉呢?前幾年為應對北越的小打小鬧特地留出的一部分軍餉哪裡去了?
寧書涵心裡清楚這事都與誰有關,夜半這幾年查這事可不是白查的。但苦於證據尚不齊全,還不能動手。有些刺,要拔就要拔個乾淨,不然春風吹又生,這朝堂和國家就不得安寧了。
所以,只能先籌軍餉。左宰相跟何尚書在這事上可沒少花心思,金陵城別的不多,土豪卻不少,不說別的,就說那陳家,富甲天下,家財或許比國庫裡的銀子還多。
這些土豪最怕的就是與官家交惡,所以一聽朝廷要籌軍餉,當然樂於奉上銀子,以求日後多多照應。
陳家一出,趙家和賈家等富匱也緊隨其後,前後不過小半月,軍餉籌集完畢。皇帝晉明威將軍寧書涵為宣武將軍,擇日領兵出征。
上次寧書涵拒絕出征一事引得皇帝不滿,以宰相為首的文臣紛紛上奏彈劾寧家拿著朝廷餉銀卻不辦實事兒。氣得寧將軍臉色鐵青,一口氣憋得差點吐出血來,緊接著夜半就來了命令,要他去辦件事兒。
那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夜半不得傷人性命,他劍下必須處處留情,惹得自己重傷而歸。但好在,他是不用出徵了,可以安心地守在清歡身邊。
可是,這一次,他無法拒絕。北疆百姓深陷戰火之中,他豈能再度袖手旁觀?讓那些只知道貪圖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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