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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元不知道女兒的這種想法,對她手腕那上的那隻長翅膀的紅耗子可是看得很明白。程七元的眼睛,除非不看,要麼總比別人看得都清。“這是啥玩意兒啊這是。這個死小木,臨走到底把我兒也禍害了。”
伍月笙氣結:“你用的那是啥詞兒啊!紋個身又不是破處了。”
程元元沒邏輯地說:“那我不管。他走都走了,你少想他。”
伍月笙怒:“別理我!”甩門進了房間。
程元元撓門:“你摔誰?你摔誰呢?”
轟烈的母女大戰,一方是據城不出,一方是陣前叫罵。直到電話鈴鈴做響,屋裡的不接,程元元也不接,沒一會兒改為手機響。伍月笙的手機在客廳沙發上,程元元一個箭步衝過去,大聲念:“來電號……媽的,這小崽子還打電話幹啥?”
伍月笙開門出來,伸手。程元元老老實實交出手機來,抱住女兒,豎著耳朵聽兩人說啥。
李述一如繼往地噓寒問暖,問功課,問五月和寢室同學相處好不好,還告訴她試著競選學生幹部,畢業了找工作比較有優勢。母親程元元感到慚愧,黯然地離開不再聽了。雖然很慚愧,臨走之前還是不忘說:“差不多行了啊!”
伍月笙一挑眉,程元元瞪個眼回去,出門奔帝豪找人撒火去了。
帝豪下午兩點多,宿舍裡幾個工作人員剛起來。程元元罵:一宿一個臺都沒坐上還他媽挺知道歇逼養眼兒的。
立馬有眼尖嘴快的貼上來:“七嫂……今兒咱家大學生不回來麼,你咋這麼早就過來了?”
程元元冷眼斜睇:“她是我媽呀,回來還得我在家侍候著?”
馬屁沒拍中,反被踢個重傷,口鼻躥血地退去。
萍萍罵:“該!可他媽能不該發洋賤的時候瞎賤了。你們幾個也別絮窩了,都他媽幾點了,一個個跟待月老婆似的。”
有妖里妖氣接話尾的:“萍姐……咱阿淼真待月子呢,歇著吧,別晚上再讓人幹漏了。”
那阿淼也當真領情偷懶,嘆道:“這年頭……婊子娘兒們下崗,逼錢難掙啊。”
程元元哭笑不得:“你們就飆吧……”心裡也知道這幾個妖精是看出來自己心情不好,故意在這兒賣傻充愣哄她開心。
萍萍她們是最早來帝豪的一批小姐,最年輕的也都二十好幾了,有的嫁了,有的攢點兒錢自己做小買賣。剩下這幾個平時花銷沒度,搭家裡的又多,也沒攢下錢來,現在到了年老色衰,搶生意比不過十七八的新鮮又嫩。乾脆下了臺,到問能不能給七嫂打點雜兒管管小姐。程元元醜話說在前,你們帶班就帶班,別兩天半騷勁兒一上來,又跟人滾包間裡去了。萍萍說我們有數,給七嫂站一輩子吧檯沒問題,總不能這身皮肉賣一輩子吧。話是這麼說,有些客人還是點臉兒要。一開始她們還拿自己說的當句話,後來大抵是擋不住錢砸。程元元比她們更有數,只要不出大紕露,她就睜隻眼閉隻眼。很多原則,從剛和這群貨打交道時起她就揣住了。
反正買賣越來越大,她總得有幾個信得過的幫手。這幾個跟了她這麼些年,人品方面先不談,起碼知根知底,懂得怎麼用。現在招的一些小姑娘,本來就說只站吧檯,站著站著,看見別人差不多的都能大把大把進錢,也就都下來撈了。有要賣有要買的,居間抽乾股還能嫌錢燙手不成。早些年的汙泥裡能長出白荷花,現如今的夜總會可走不出清倌人。自甘墮落,誰都沒話可說,這種浮華環境,孩子還都小,很容易學壞。
在這方面,程元元就完全不擔心伍月笙。從小就比別家孩子見的世面多,人情冷暖門兒精著呢。也許某方面來講很殘忍,比方說剝奪了童年本該有的一些天真無知的樂趣。但話說回來,象牙塔裡的公主很清純又怎麼樣,男人來了她就把辮子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