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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陶不顧還沒緩過神來的青絮，急急招呼丫鬟來伺候青絮洗漱穿衣。風風火火的一陣忙活，青絮整理好儀容，王陶牽著她的小手就往外走。

王老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鬟見小少爺走得太快，急忙在後面喊道：“四少爺，四少爺，您慢著點，仔細表姑娘摔了。”

王陶擺手，“曉的，待會兒祖母回來了，別忘了說一聲表姑娘我帶走了。”

“小表哥，慢些走，我跟不上。”青絮小短腿堪堪跟上王陶，心道，這娃怎麼這麼心急？

王陶一聽，放慢了步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想著祖父心急，沒顧忌妹妹，妹妹見諒！”

青絮笑了笑，“咱們去哪裡？”

“祖父閒暇時除了蒔花弄草，便是淘換古物。今日出門做客，回來時新得了個物件，說是唐時越窯……”想起祖父進門時樂顛顛的情形，王陶嘴角不禁抽了抽，“現下正和爹在碧雲池書房那邊擺弄呢。”

青絮一聽有古董，立時來了精神，在明玉別院時，她倒是從一行從軍的九娘娘嘴裡知道了不少事，這裡唐後無五代十國，經周、漢兩朝，又過十數年的五國之亂，直到本朝開國帝君建立大齊帝國。至於玻璃這種超時代的玩意其實並不多，最早在漢末時就出現了。青絮猜想也許是哪位前輩高人引進來的。而今日王陶所說的物件放在如今的大齊，那就是四百多年前古董。

“那你我快些去吧，別讓祖父等太久了。”說著，青絮便扯著王陶催促他快些走，弄得王陶一個踉蹌差點跌了一跤。

不多時，兩人到了碧波池，踏著木橋到了對岸，穿過花圃，王老太爺的書房便到了。王陶去敲門，青絮整了整衣衫和頭髮，“忐忑”地跟著王陶進了屋。

夕陽餘暉灑金，一室通明，入門左手邊擺著十個櫸木書櫃，密密匝匝的藏書晃花了青絮的眼。望著半室藏書，青絮心想，這都能趕上小型圖書館了。

王陶扯了扯發愣的青絮，“這邊走。”

“哦！”青絮低眉斂目，乖乖地跟上王陶往裡面去了。

“祖父，表妹來了！”

青絮看見書案前站著的兩人，一人是她高大帥氣的型男舅父，另外一個低舅舅半頭的銀絲白鬚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頭想來便是她的外祖父了。

未敢正眼打量，青絮福福身，“青絮給外祖父、舅父請安！”

眼前影子一晃，青絮雙腳便騰空而起，接著就看到一張雖青春不在但依舊俊雅的清癯面龐，唇角飛揚正對著自己笑，這才反應過來，敢情自家外公把人家舉起來了。

“哈哈。”王崇舉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謫仙氣質，開懷大笑，渾厚的笑聲震得青絮一愣一愣的，“像婉娘，以後定然是個美人。”

王崇舉雙手往上一拋，青絮一驚，等落下時又被他抱進了懷裡，瞥見旁邊笑眯眯的王贛，暗歎，有其子必有其父，都這麼愛“玩”。

王崇舉抱著青絮坐下，青絮觸到外公的長鬚，真好啊，光滑潤澤，保養得不錯。於是，處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心理，肉爪子捏起一把鬍子在手指上纏著玩。

王陶見青絮的爪子朝祖父最愛惜的鬍子發起進攻，急忙喚了聲“表妹——”，擠眉弄眼地讓她停手。青絮冷不丁被王陶一喊，手一緊，王崇舉眉頭一皺，“乖乖，小丫頭你可輕著點，外祖父這鬍子可寶貝著呢！”雖然嘴上說，但王崇舉卻沒有抽走鬍子阻止青絮的蹂躪。

青絮倒是自覺鬆了手，“青絮知錯了。青絮只覺得外祖父的鬍子好看，這才忍不住摸了摸，不是故意弄疼外祖的。”

“不礙的。外祖沒有怪青絮的意思。”王崇舉心疼地摸了摸外孫女的頭，“小青絮想玩便玩吧！”

青絮不語，滿是憐惜疼愛的目光讓她的心情說不出滋味，想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