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彝低頭不語,若有所思。
羅藝感激的接過劍,似乎這劍對義父的意義比寶貝女兒更為重要。
依了常禮,老太宰逢了初一去祠堂祭祖,羅藝隨在其後。對於他進祠堂的事,當年秦夫人就同義父爭執不休,他是兒子,卻是義子異姓,按理不能進秦家祠堂。但是義父對他格外寬厚,沒有逼迫他改姓,還是帶了他進了秦氏宗祠,雖然有時不光彩的在這裡被義父教訓,可是他能感覺到身為秦氏子弟的歸家感,知道自己必須遵守這裡的規矩。
只是今日,他隨在義父和大哥身後來到祠堂祭祖時,只到了祠堂門口,大哥卻閃在了一旁撩衣跪下不動了。羅藝腳步停下驚愕得正要問個究竟,義父沒有回頭怒喝著:“藝兒,磨蹭什麼,跟上!”
羅藝進了祠堂的跨院,門嘎吱一聲關緊,大哥被隔在了門外。
羅藝偷看義父的神色,面如止水沒解釋。
祭祖完畢,羅藝出門時,大哥還是跪在那裡,秦安低聲勸羅藝速速離去,在跨院偷偷對他說:“大公子自從私放了小姐離家,又背了老爺暗自替小公子你和小姐主婚,事事違逆老爺,老爺大怒,已經不許大公子進祠堂祭祖,前些時險些從家譜除名。老爺如今都不屑得去同大公子說話,若不是小公子你回府,老爺用膳都不許大公子在旁伺候,晨昏定省都免了。”
羅藝驚了,如此說,與逐出家門家譜除名的重責何異?不知道大哥日日在府中還要面對這些重壓,如何自處?
心裡對大哥滿是負疚,又不知如何緩解父子二人的衝突過結。
羅藝自從在邊關獲勝,聲威在軍中如日中天,家中妻子蕊珠自從嫁了他,變得小鳥依人,做女兒時任性刁蠻的性子也收斂了,日日守著繡樓等他回來。
小夫妻如一對兒小鳥兒在屋裡嬉戲逗鬧,耳鬢廝磨。
一日二人攜手去給母親請安,卻發現大嫂寧氏正在母親的房裡垂淚哭泣。
“大媳婦,你也不必傷心。彝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心裡有事不說,受了委屈也未必說。旁人看來是性情懦弱,他老子也總罵他少了幾分男人的果敢幹脆,罵他脊樑骨軟了些,可我這做孃的最知道自己的兒子,我這一對兒兒女,沒有軟骨頭的!你莫哭了,他爹罵他,不過是恨鐵不成鋼,彝的嘴巴笨,不似羅藝乖巧,不能這麼苛求他。不就是為了任仙姝和蕊珠的婚事,他老子怪罪他了嘛。”
寧氏哭訴說:“他總在喝悶酒,什麼也不肯講。他私放了蕊珠妹妹隨羅藝走真是不想蕊珠嫁入宮中毀了一生,可是爹爹反怨怪大郎的諸多不是,不知道哪裡聽來的讒言,如何將貪生怕死同此事扯到了一處?爹爹的責備,大郎默領了,爹爹就罵大郎沒骨氣懦弱;大郎若是辯解,爹爹就罵大郎是在頂撞,目無尊長。媳婦本不該多嘴,只是這些日蕊珠和羅藝小弟回府,一家人喜氣洋洋的,爹爹對大郎挑剔更甚了。太平郎出生後就體弱多病,放在外婆家撫養是為了那裡有溫湯可以療身上的疹子,爹爹本是答應的,如何為了這個也要怪罪大郎是去沾了媳婦孃家的便宜,硬是要將太平郎帶回來。”
秦老夫人陪了笑哄勸說:“你呀,太是心胸窄了些。你公公那裡有那個意思?他管教兒子一直如此,說他偏袒羅藝,這不是羅藝回來當了多少文武大臣的面著實的捱了一頓?老爺可曾如此對過彝?若是思念孫孫,誰個不想呀?自從太平郎得了怪病送去了外婆家,老爺夜裡總在我枕邊唸叨太平郎的名字,不過是尋個藉口要接回孩子看看。也不要怪娘罵你們不懂事,孩子這些時候了都沒曾見過姑母和姑爹呢,你們夫妻也太失了禮數了。”頓了頓,秦老夫人壓低聲音問:“媳婦,你說實話,彝不肯讓太平郎回府,是不是有和老爺制氣的心思在裡面呢?”
羅藝倒是知道義父對大哥秦彝督導得嚴,有時候氣頭上罵人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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