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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漲紅了臉,抬手使勁擦去淚水,轉身往門外走。
沒走兩步,被步隨雲緊緊從背後抱住。
兩人誰都不說話,保持這個姿勢靜靜相擁。步隨雲溫熱的鼻息噴在秋寧耳邊、頸間,秋寧再也撐不住,咬著嘴唇掉眼淚。
良久,步隨雲把秋寧轉過來,輕柔擦拭他的淚痕,柔聲道:“哭什麼?”
秋寧揪著他的衣襟,一頭撞進他懷裡,仍舊不說話。
步隨雲嘆息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當知道我為了什麼生氣。”
秋寧把頭埋在他懷裡,半晌才悶聲道:“對不起,我殺不了墨欽。別逼我。”
步隨雲把他從懷中揪起來,看定他的眼睛,肅聲道:“不是我逼你!我們現在是打仗,是你死我活的戰爭!且不說因為你心軟若被抓了去的後果,就單是你那時的表現,假如被有心人看見,說你通敵也不為過,你讓我如何處理?”
秋寧垂下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小聲道:“對不起。”
步隨雲無奈地搖頭道:“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算了,你仍在後方看管糧草,不對上墨欽便是。”
秋寧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是不是你的蠱毒又犯了?”他輕聲問道。
步隨雲立刻否認:“沒有!”
“那蕭神醫為何來為你看診,還給你開藥?”
“我這些天有點累,她先開藥預防著。”步隨雲回答得理直氣壯。
秋寧疑惑地看著他,總覺得他沒說實話。
……
“你肯定沒看錯?”
“回稟陛下,微臣看得十分清楚,那步隨雲在接近陛下時,動作身形全亂了,所以才草草收兵。陛下當時是帶著蠱蟲的。”無塵恭敬而肯定地回答。
墨欽自與木永楨生隙後,開始不太信任木馨,想到她身邊那位既會下毒又會下蠱的金姑姑,就很不安。於是他暗訪名醫。恰巧無塵沒隨齊王逃離,仍在京城行醫,還頗有些神奇名聲,墨欽便不計前嫌地將他召入皇宮,侍奉身旁。這次出征也帶著他。
墨欽拿起桌上小小的水晶盒,湊到眼前,裡面有一團花生米大小的紅色東西動來動去。這是木永楨給他的蠱蟲。據木永楨說,因為擔心他們對玄天佑下毒之事曝露,他又給玄王獨子下了蠱,意欲牽制玄氏。然而這些年過去了,並未聽說那孩子有何不妥,不知道是不是玄氏尋到解蠱的高人。
墨欽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將蠱蟲帶在身邊,想找機會試探玄氏。誰知今日與步隨雲對戰時,步隨雲剛一靠近他便亂了陣腳,沒過幾招居然鳴金收兵。
“微臣曾聽說有內家高手,可以將蠱蟲以內力引入自身……依微臣所見,那步隨雲多半將玄王世子的蠱蟲引到自己身上。”
墨欽定定地盯著水晶盒良久,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無比暢快,“哈哈,很好!很好!真乃天助我也!來人,筆墨伺候。”
☆、傾國太監(七十七)痛離別
為防後方出意外,步隨雲下令對定州城嚴查嚴防,蟄伏在城內的各路暗探均不敢輕易行動,小心躲藏。然而在這種非常時期,墨欽的親筆信還是送到了秋寧手上。
墨欽在信上說,他有步隨雲所中蠱毒的母蠱,只要秋寧肯回到他身邊,他便將母蠱交給步隨雲以解其毒。
秋寧看過信後,心思急轉,反覆掂量,既為步隨雲有解毒的機會而欣喜,又猶豫自己是否該接受墨欽的提議,另外還懷疑墨欽所說是否屬實,他真會那麼好心交出母蠱?
秋寧思忖半天仍舊拿不定主意,只得暫時將信藏起來,也不與人提起。
次日,像是警告一般,步隨雲在城頭督戰時忽然蠱發,抬回營帳已經昏迷不醒幾乎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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