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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林淨塵與東方漠身上移動,“我的兩個兒子,我都有所虧欠,一個從未養育,一個終日面對我與其母爭吵不休,為父對不住你們。”
林淨塵目光一絲痛楚,“爹,孩兒從未怪過你,這些年其實孩兒知道您一直都不曾開懷。”
林遠棋道:“我與尤心的恩怨終究要有一個瞭解,是我連累她丟了性命,我們曾說過要相伴一生,可事與願違,我辜負了她,漠兒前些日子無意告訴了我尤心墓地之處,我該去陪著她了,我想在那裡建個茅屋,此後日日與她作伴。”
林淨塵沉默不語,尤心恐怕就是他父親書房裡那個畫上的女人,他自幼便常看見他父親看著畫像滿臉淚痕,執著了幾十年的心願,他怎能反對?
林遠棋當日便離開了,他是如此迫不及待回到尤心的身邊。
芙凌與林淨塵將東方漠帶回了閣樓,發生瞭如此大事,教內自是有所知曉,好在何洛人小但性子卻穩重,他是東方漠的親信,在他的安排之下莊園之內依然如之前一般有序,眾人剩下所做的便是等待東方漠的甦醒。
芙凌守在東方漠的身邊,林淨塵一直也未曾離去,他為東方漠把了脈,他的脈象平穩,身體並無異常,用不了多久便會醒來。
芙凌看他一眼,“林公子也離開吧,上一代的恩怨本與你無關,這些日子對不住了。”
東方漠真正的心性並不如此暴戾,且又與他同父,林淨塵此人如他的名字一般心性純良,他對東方漠並無怨恨,他看著芙凌猶豫片片刻,終是道:“芙凌姑娘,那你呢?”
芙凌側眸看他,“我怎麼了?”
林淨塵看著她的眼,“我看得出你之前一直想離開這裡。”
芙凌低垂了眸子,他在暗示她此時正是離開的大好時機,芙凌握了握拳,目光看向靜靜躺在榻上的東方漠,是啊,她一直想要離開,如今良機就在眼前……
她看著高高隆起的肚子沉默下來,林淨塵並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林淨塵眸中一暗,也許他的等待從來就不會有回應,他無聲苦笑,終是道:“明日我便帶母親離開這裡,這些日子多謝芙凌姑娘照拂。”
林淨塵起身離開了屋子,屋內靜悄悄的,芙凌看著東方漠,眸色複雜。
這夜,芙凌陪在東方漠身邊,第二日當她從床緣抬起頭來時正好迎向東方漠的目光,他眸中清亮澄澈再不復往日的殷紅如血,只是不變的依然是那幽黑瞳仁裡的深不可測,芙凌不知他究竟醒來了多久。
見芙凌看過來,他側過了眸子,只道:“為何我會在這裡?”
芙凌並未瞞他,將所發之事皆告訴了他,東方漠一直靜靜的聽著,神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在芙凌告訴他林遠棋為了救他一夜白頭之時他的眸光似乎終於變了變。
屋子裡沉默下來,東方漠一直安靜沒有言語,神色是久不見的平靜,這模樣讓芙凌忽然想起了那個月夜大樹之下他們的“初次”相逢,那時的他也是如此平靜,面容溫靜的一如謙和君子。
屋內沉默良久,驀地,芙凌聽他道:“你怎麼還不離開這裡?”
芙凌側眸去看他,卻見他看著她的眼道:“你不是一直厭惡我麼,我那麼對你……”他看著她隆起的腹部,慢慢閉上了眼,“這個孩子你若是不喜便不留也罷,它不該如我一般禁錮於你。”
她日日期盼的結果似乎終於等到了,然而芙凌面容平靜,她該開心的,然而卻笑不出來,與這個男人日夜相伴將近一年,幾百個日子裡她對他究竟是什麼感情,這一刻她有些迷惑了。
門外忽然有人來稟告,卻是林淨塵攜著許藍沁來了,東方漠面容平靜的看著林淨塵與許藍沁走了進來。
如今的許藍沁髮絲凌亂,面色無常忽笑忽怒,舉止瘋癲,林淨塵一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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