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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李孜肯定,任何一個哪怕受過一點點心理專業教育的人都能看出來他敘述當中出現的問題。
“這不是沒有可能,在你之前,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這段經歷。”
李孜不解的看著Ward。
“案發之前,有證人看見Yuan在巴黎一間商店裡打了York,並威脅要殺了他,兩個人打碎了大約價值一萬五千歐元的瓷器。”Ward似乎肯定李孜會發出驚歎,但卻什麼都沒等到,他笑了一下繼續說下去,“紐約這裡有Yuan在案發當天尾隨York進入公寓的監控錄影,公寓裡有他的指紋,但沒有口供——Eli死了,而他什麼都不說。”
李孜很容易想象出Yuan面對警方的樣子,因為在她面前,他仍舊保持著那樣的態度,不急於辯白也沒有反抗,帶著一種旁觀者般釋然的態度,彷彿靈魂出殼,飄在房間一角的半空,對著自己的耳朵幸災樂禍的低語輕笑:這下你要怎麼收場?
“那他怎麼接受的精神鑑定?”她又問。
“他很配合,各種各樣的測試都很配合,只是拒絕談發生的事,他說全忘了。”
李孜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Ward點名要她來——她是事務所裡唯一個華裔,Ward想當然的覺得她能問出點什麼來。想到這裡,她不禁覺得有些氣惱,卻還是盡職盡責地回答:“他也是這麼告訴我的,但多少還是說了一些。不過,那些記憶,尤其是關於那個G的事情很混亂,其中有一些細節又很真實,很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不能接受不願意面對的事情,所以他篡改了自己的記憶,拼湊出一段新的。”
“那個G?”Ward特別挑出這兩個字來問她。
“他反覆提到的一個女人,模特,或者Ballerina,還說Eli York死的時候,她可能也在場。”
Ward低頭想了一下,說:“警方的調查紀錄裡並沒有第三個人。他說過更多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嗎?”
“他說他婚禮前夜的派對,那個G也來了。”
Ward看著李孜,突然說:“你總在她名字前面加個定冠詞,好像不肯定她是否真實存在似的。”
李孜不得不承認,潛意識裡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不管怎麼說,我們得試著找到她。”Ward說道,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轉而又笑起來,問李孜,“想見見他妻子嗎?”
從“墳墓”出來,Ward給Han的妻子打了個電話,約好下午三點鐘在她工作的地方見面。
時間已過中午,他提議在附近一間咖啡館吃午飯。李孜只簡單吃了點東西,便把剛才記下東西拿給Ward看。胖子一邊吃一邊窩在卡座的角落裡讀她的筆記,看到最後,突然問:“關於那家商店裡發生的事情,他沒有詳細講?”
李孜搖搖頭,回答:“Han只說他看到Eli走進那間商店,他追進去問Eli,G在哪兒?之後兩人發生了口角,他打了Eli,幾個店員和他芭蕾舞團的同事Lance Osler把他們拉開了。”
“Lance Osler,”Ward摸了摸下巴,感嘆道,“這個Lance Osler也是個奇怪的角色。”
“為什麼這麼說?”李孜問。
“Han的妻子告訴我,Osler和Han曾是同學,後來又做了同事,Han結婚的時候,他是伴郎,”Ward說,“但在這樁案子裡,他是檢方最有力的人證,幾乎可以說是他親手把自己的朋友送進了監獄。”
“證人是宣了誓要說實話的。”李孜提醒他。
“即使一樣是實話,也有好多種方式去講。”Ward強調,“如果沒有他,這案子會簡單許多,那幾個法國店員未必能出庭作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