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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汗珠子,坐在那裡皺著眉頭想心事。他知道禿子劉二一對幸福夫妻粘膠樣親密,拿八條杆子趕不走菊子。可是紅秀……她整天價和麻臉張太磕磕碰碰,感情上有著很深的裂痕。一旦她翻臉無情信口雌黃,公安局若聽信了她的假口供……
周川心裡七上八下開始發毛了,他在主持工作期間既然工作不慎惹出了麻煩犯下罪過,或停職或檢查半斤八兩隨它去吧。如果紅秀不講情面添油加醋,最終倒黴的還是麻臉張太。媳婦走了雞飛蛋打,一個二婚的男人又長得那副熊樣子,到頭來除了打光棍誰還願意跟他當媳婦呢?
在鐵的事實面前,周川理屈詞窮啞口無言只好認輸,哪裡還有理由還有勇氣耍他的二桿子脾氣?
菊子懷裡抱著剛剛三個月的女兒,好像害怕公安局裡那種威嚴的氣氛,緊緊地依偎著禿子劉二。麻臉張太像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似乎害怕妻子突然會長出翅膀一下子哧楞飛了,不僅挨著紅秀的身子寸步不離,還時常關心地伸過手去,抓一下紅秀的手脖,摸一下紅秀的大肚子。他們四個各懷著忐忑不安的不同心事,坐在那裡準備接受公安人員的核查和審問。
《脖子》三十七(2)
公安人員首先引導似的講述了人販子蓮亭所犯的罪行,接著又談到周川在這個犯罪問題上所應該承擔的重大責任,然後用十分關切的口吻朝菊子紅秀兩個人說:這裡是公安局,不是河莊煤礦,你們都不要害怕!我們想聽聽你們倆的意見,只要你們願意回家去,我們馬上想辦法送你們回家,誰也不敢阻攔你們。
禿子劉二昂首挺胸一副大丈夫氣慨,轉過臉盯視著菊子:聽見了嗎?你要是不願意跟我過日子,馬上抬腿走人,我再送給你一份路費……
公安人員虎起臉訓斥禿子劉二:不許插話!聽見了嗎?
菊子已經習慣了煤礦的生活,有工作有住房,生活得幸福不說,並且和人粗心直的禿子劉二建立了深厚的夫妻感情。她見公安人員為了保護她而黑唬她的丈夫,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她向劉二靠了靠身子,鼓鼓勇氣沉下臉來反駁公安員:幹嘛那麼厲害!犯什麼該死的罪啦不叫說話?殺人啦放火啦還是偷偷摸摸啦?俺大人孩子過得好好的日子,你硬逼著俺往哪去?
公安人員臉上出現了一種好心不得好報的尷尬意味,半天無話可說,咂巴咂巴嘴唇又把目光轉向紅秀。
麻臉張太悄悄地拉一下紅秀的衣裳邊,那意思是想給紅秀一個暗示。
紅秀心裡雖然明白張太的良苦用心,卻故意扭轉身子,還反過手來使勁打一下張太的胳膊,擺出一副厭煩的神情:幹什麼幹什麼!當著這麼多人動手動腳,大人不大人小孩不小孩,叫人看了算個什麼熊樣子?
麻臉張太討了個沒趣,便認為紅秀翻臉無情要變心腸,真的害怕蓮亭和周川做罷好事再受牽連。他頓時晃晃肩頭挺挺胸膛,顯出一副男子漢大丈夫的英武氣慨,唬起臉衝紅秀嚷道:幹什麼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我叫你注意聽公安同志問話!我還想老實地告訴你,天大的事我張太承擔,想走你就走沒人攔你,就不能胡唚八侃坑害人。
紅秀脾氣潑辣人漂亮,雖然麻臉張太處處陪著笑臉獻殷勤,若和他一道過一輩子,她心裡總感到委屈了自己。自從失了那個完整的身子,後來又結婚懷了孩子,也就漸漸認定了命運的安排。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包含著很大的份量,每一句話都關連著蓮亭和周川的命運。如果說她心裡仇恨周川,倒不如說她更加迷戀著周川,她不忍心讓她所迷戀的男人受絲毫的挫折和損害。
正是那個該死的讓她苦苦迷戀的而又無法得到的周川,使她紅秀下不得決心離開河莊煤礦,下不得決心和麻臉張太分離。
從紅秀那猶豫而異樣的神情上,公安人員隱隱感覺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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