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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四條巨蟒每一刻的動向。巨蟒對著紋絲不動,堅若磐石的天罡罩輪番撞擊進攻一陣,也打得有些累,找了個空檔呼呼喘氣。鳳九抓住這個時機,驀地踏出天罡罩,疾電一般朝蛇陣邊緣狂奔,眼看還有兩三步,腳下突然一空,頭頂巨蟒一陣淒厲長嘶,她最後一眼瞧見蟒蛇眼中的怒意竟像是在瞬間平息,血紅的眼中湧上淚水。她從未見過蛇之淚,一時有些凌睜,虛空中傳來極冷極低且帶著哽咽的呼聲,“阿蘭若殿下”,她聽出來那時正中的巨蟒說話。阿蘭若的事她聽過一些,但來不及細想,因隨著這聲呼喚,冰冷的虛空正寸寸浸入自己的身體。她感到全身的疼痛漸劇,到最後簡直要撕裂她一般,從踏入蛇陣之始疼痛就沒有稍離她片刻,她一隻一聲未吭,此時終於忍受不住哀號起來,在此生從未吃過的苦頭中漸漸失去了意識。
太晨宮的掌案仙官重霖仙使最近有個疑惑,帝君他老人家自打從梵音谷回來後就不大對勁,當然帝君他老人家行事一貫不拘一格,就算他跟隨多年也不大能摸清規律,但這一回,同往常那些不同似乎都更加的不同,例如握本書冊發呆半日不翻一頁,例如泡茶忘記將水煮沸竟用涼水發茶芽,又例如要把一個人幹掉,但又要讓所有人都感覺不到這個人憑空消失,他有沒有什麼好的想法,他做了一輩子嚴謹正直的仙使,對此自然提供不出什麼可參考的想法,帝君的模樣似乎有些失望。他覺得帝君近來有些魂不守舍。
連宋君在帝君回宮的第二日下午前來太晨宮找帝君,連宋君常來太晨宮串門,這個本沒有什麼稀奇,但一向吊兒郎當得連宋君臉上竟會出現那麼肅穆的表情,重霖感覺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上次似乎還是在四百多年前成玉元君脫凡上天的時候。帝君帶回來的那隻重傷的靈狐今午才被兩個小童從藥君府上抬回來,藥君妙手回春,這隻狐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它瞧著救了自己一命的帝君,眼神中流露出欽慕--這是隻已能化成人形的狐。
其實帝君從來就不是什麼大慈大悲救死扶傷的個性,此次救這麼一隻靈狐回來,重霖也感到有些吃驚,但瞧著靈狐火紅的毛皮,驀然想起三百年前太晨宮中曾養過的那隻活潑好動的小狐狸。帝君大約也是思及舊事,才發了一回善心。當年的那隻小狐狸雖不能化形,皮毛年直去也不太出眾,但比許多化形的仙禽仙獸都更加靈性,十分討帝君的歡心,這麼多年,他瞧帝君對這隻靈狐比對其他什麼都更為上心,卻不知為何會走失,大約也是它同帝君的緣分淺。
重霖遠目神遊一陣,嘆了口氣,正欲前往正殿打理一些事物,驀然見文才已遠去的連宋君正站在自己跟前,抬著扇子道:“對了,東華此時是在院中,還是正殿還是寢殿?我懶得走冤枉路。”
託對帝君動向無一時一刻不清楚的重霖仙官的福。連宋君一步冤枉路也沒多走地闖進帝君寢殿,彼時,帝君正在擺一盤棋。但棋盤中壓根沒放幾粒棋子,他手中拎著粒黑子也是半天沒擺下去,仔細瞧並不像在思考棋譜,倒像是又在走神,房中的屏風旁搭了個小窩,一隻紅狐怯生生地探出腦袋來,一雙烏黑的眼睛怯怯的瞧著帝君。
連宋此來是有要事,於是徑直走到東華的眼前,帝君回神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連宋神色凝重的搬了一條看上去最為舒適的凳子坐,開門見山道:“比翼鳥那一族的頻婆果,今年有個對凡人而言生死人肉白骨的功用,這個你有否聽說?”
東華將黑子重放入棋婁,又拈起一枚白子,心不在焉地道:“聽說過,怎麼了?”
連宋蹙眉道:“聽說鳳九曾因報恩,故嫁過一個凡夫,這個凡夫死後她才回的青丘,雖然司命倒是說她同那個凡夫沒有什麼,不過合著頻婆果這樁事我感覺挺奇怪,今早便傳司命到元極宮中陪我喝了趟酒,司命這個人酒量淺,幾盅酒下肚後,那個凡人的事我雖然沒有探問出多少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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