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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姨，青姨，我不認識。”想遍以前的人際關係網，也不認識一個叫青什麼的丫頭，對於自己的女兒，能平安加來，翠萍就感覺到沒有什麼遺憾了。至於別的，也就不那麼計較了。

念淺卻不滿意地在窗邊說著：“青姨，你不是說你是我孃的舊友嗎？進來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去見翠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樣告訴她，我還活著。而且還活得很好。

“青姨，你別在這裡了，不是還有藥麼，我先去問問，這藥到底怎麼用的？”念淺從我的手裡把藥拿走了，根本不用我說話，說著，“娘，我把你交給青姨了，青姨就來看你了。”說過完就拿著東西走了。

八十九　翠萍（2）

我在院子裡面站著，根本沒有進去看翠萍的勇氣，我止步不前，不知道這次見面，將會是怎麼樣的結果。

“你既然是我的舊友，那我一定認識你。你進來吧。”屋子裡面傳出翠萍的聲音，依如當年我的貼身丫環那麼有活力。

我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說著：“我進來了。”

推開了這扇對於我來說，很重的門。我的手不停在抖，就算我的生命被威脅，我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子，這麼恐怖過。

屋子裡面很暗，我過了好久，才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我看到躺在床上，根本就剩下皮包骨，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整個人老得不成樣子。我心驚著，我膽怯著，我害怕，卻又不得不伸手，去看看這個讓我記住的，陪著我一起熬過冷宮歲月的翠萍，他怎麼會成這個樣子。

“娘娘。”翠萍一眼就認出了我，嘴巴里面吐出一直常喊我的稱謂時，我的心裡一陣疼痛。我感覺到整個人像失去了什麼。

不是愛情的那種感覺，而是至深至重的失去。我有些受不了，我看著她的模樣，失了以前的好相貌。

“娘娘。”翠萍的手緊緊地抓著我，根本不看我的臉色，一個勁地嘴裡說著：“娘娘，翠萍不能伺候您了。翠萍沒用呀。”說著，眼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滴在我的手背上，也滴到了我的心裡面。

我在這個時刻，真的心裡發酸，鼻子也不舒服，我卻勉強地說著：“我等你好了，你還來照顧我。”

翠萍搖頭，像瘋了一樣，鼻涕眼淚全部都流了出來，說著，“娘娘，你還記得奴婢，是奴婢這一輩子的福氣，奴婢這一輩子從來沒敢忘記您。”

我聽到翠萍這麼說，原本逼回的眼淚，又落了出來，我用手摸著她的頭髮，她連三十歲都不到，頭髮卻花白了，真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是我沒用，保不住你。”我想起了翠萍以前對我的照顧，我卻在為自己的原因，而把她一個人留在了宮裡。

翠萍聽我這麼說，更加傷心，說著：“娘娘，那不是你的錯，當時，你也是身不由已，奴婢能瞭解。奴婢能再見娘娘一面，就是奴婢這輩子最大的心願。”

我真的不想再聽下去，我握緊了翠萍的手說，擦掉了眼淚說著：“你放心，我會醫好你的，已經有了藥了，你會好起來的。”

“娘娘，我知道我快不行了，就別費力氣了。奴婢當年伺候您的時候，我還以為會把小命送在宮裡，沒想到奴婢有天也出來了，在這裡過，還有個女兒，奴婢心滿意足。”翠萍臉上掛著笑意，看來離了皇宮，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是幸福的。

我卻後悔著，當年如果不是那樣的情況，我一帶要她走，不會讓她受這麼多的苦，我握著翠萍的手，問著：“你當年可曾後悔過？”

像我這樣在冷宮不受寵的妃子，當年也是一抓一大把，像翠萍這樣忠心的丫環真的不多，我又何得何能，讓翠萍這麼看重我。

“娘娘，我從來不後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