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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車呢?”一旁一直沉默的詩人忽然開口。“我記得你有車,安東尼。”
醫生瞬間笑得有些燦爛過頭,他摸著後腦勺咧開嘴“你知道的,這附近總不安全,我不過去加油站喝了杯熱茶,你瞧,出來車就不見了。哎呀呀,一定是那個混蛋加油員,他也不見了知道嗎?我找了他好半天……”
“你是豬嗎?你進去喝茶你確定只是喝茶?我記得你說那個記賬的妞長得很正。”詩人仍舊面無表情。
“不,親愛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現在反正我們的車也沒有了,而我們剛好可以……”
“那是我的車。”詩人拉開門,站住,tony靠著門框,臉色有些灰暗。他又在灰暗些什麼?我的頭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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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可以同行了?”醫生無比自來熟,而vivi顯然很高興能有新旅伴,我一把拉過他,醫生推了推滑下來的眼鏡,一臉嚴肅。
“你看出來多少”我抬頭望了眼tony的車,他正在擦玻璃上的積雪,吟遊詩人和vivi正往車裡放行李。
“所有,老兄。”他的眼裡有些我不願看明白的神情,就是這種,我不願要別人的憐憫,什麼同情,什麼關照,那都是狗屁。我可以坦然接受死亡,但我不願接受死前的虛假和遷就。
“我不管你看出來多少,一個字也不要說懂嗎?不要打擾到我。”我猛地扯住醫生的領子,壓低了聲音。他碰了碰我左胸口的位置,“沒有多久了,老兄,沒有多久了。”他似乎有些不懂,可我又想讓他懂些什麼呢?“屍毒一旦控制你大腦,你就沒救了,你確定這樣嗎?”
“還有多長時間?”
“撐不到費城了,夥計,最多三天。”醫生推了推眼鏡,“你還有什麼想完成的事麼?當然,約瑟除外。”
“這就是。”我笑了,轉身對著tony揮了揮手,車停下來,我開啟車門坐進去,vivi跟著音樂大聲哼著歌,我並不期望誰能明白,在我遺忘所有之前,在我死之前,我可以和那個這輩子都不能說愛的人走完最後的旅程,就是最大的幸事。我之所以隱瞞,是不願看見tony悲傷的眼睛,我不願他難過,他虛假的說愛我,只是要最真,陪你走這最後幾天的路,看最後的風景,聽最後的歌,我還可以看你的笑容,看你真心的對vivi說愛的表情。
薇薇安扭開燈,窗外下了很大的雨,她飛快地在鍵盤上記錄著與日記相關的資訊,截稿日期很快就要到了,她必須完成這個報道,雖然經費不多,可她的確很有興趣,從一開始接手這個紀實報道開始,也就是她在一箇舊圖書館撿到這本日記開始,她就走進了一個人的生命。而現在的問題是證人,她需要一個日記裡的人,薇薇安想到了醫生。
她拿起電話。
☆、4
我已不再歸去。
晴朗的夜晚溫涼悄然,
淒涼的明月清輝下,
世界早已入睡。
我的軀體已不在那裡,
而清涼的微風,
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
探問我的魂魄何在。
我久已不在此地
不知是否還會有人把我記起
也許在一片柔情和淚水中
有人會親切的回想起我的過去
“這是什麼歌?我喜歡它的詞。”Tony開著車,詩人仍舊旁若無人的唱,醫生靠著詩人的肩膀打著節拍,vivi還睡著,頭頂在車玻璃上一搖一搖。我轉頭望著車外的雪景,怎麼也看不倦。我記起高中和tony一起看恐怖電影,殭屍佔滿全城,城裡僅剩的女主角告訴她的愛人說,如果我也變成殭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