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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登基後,沒想過要接他們到鑾城生活嗎?」以卓影對邢辰牧的瞭解,他絕不會因著母家清貧,怕落人話柄,便置孝道於不顧。
「是他們不願來鑾城。其實當年母后登上後位時,便差人來請過他們,可外祖一直為當初沒能保護好母后讓她險些丟了性命而感到愧疚。又怕他們入鑾城後會與周圍的人事格格不入,反倒拖累了母后。二位舅父本該是當朝國舅爺,可他們也認為,無功不受祿,只想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所以直到如今,外祖與舅父、姨娘都還住在這小鎮之中,周圍無人知曉母后是嫁入了皇家,只當她是遠嫁無法返鄉。說起來,自打我出生以來,還從未見過他們,只是母后與他們常有書信往來,互相報個平安。」
卓影忍不住讚嘆:「太后一家如此風骨,真是叫人敬佩。」
誰又能想到,當今太后的親生父母和兄弟,會窩在這樣一個小鎮之中,依靠著自己勞動所得的收入維持生計。
邢辰牧之所以敢帶著卓影來見外祖,也是因為他知道外祖為人豁達,不貪富貴,不拘於世俗,正如當年對方拼死也要保護太后性命,他相信如今他們也能理解他的情感。
說話間,四人已經到了鎮上,從太后兄長寄入宮的家書中,邢辰牧知道外祖與二位舅父在鎮上辦了一間書院,找人打聽了書院所在位置,待他們趕到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書院大門緊閉,影八下馬躍上牆頭,只見院中漆黑一片,看來是另有住處:「爺,我們是否再去打聽打聽,您外祖一家的宅邸在何處?」
邢辰牧略一思索,對影九道:「你去看看鎮中是否有能落腳之處,若有,我們便先住一晚,明日再去拜訪外祖吧。」
邢辰牧身份特殊,若此時去了家中,免不了一番招待、寒暄,怕是會打擾老人休息,不如待明日一早再上門。
影九領命後策馬離開,沒多久返回稟道:「不遠處有一小客棧,客棧比較老舊,但客房收拾得尚算乾淨。」
「那行,你前面帶路吧。」
那客棧是一對年輕夫妻經營的,小鎮上來往的旅客不多,那店內是以經營飯館為主,二樓僅有的三間客房,恰好夠四人入住。
他們到時,店內尚有幾名在喝酒談天的客人,難得的見著外鄉人都十分驚奇,小地方人好客,邀著幾人一併坐下喝酒,卓影本以為邢辰牧會拒絕,哪想到對方環視四周後,竟笑著應下了。
後廚本已經熄了火,店家聽說他們尚未用飯,又重點了柴火替他們炒了幾個小菜,旁邊一桌的中年人見狀熱絡地詢問道:「幾位這是要上哪去啊?我們這鎮子也不在大道上,前面就只有幾個小村落,路都不好走,要去哪說一聲,這附近我們熟,也好替你們指個路。」
「多謝這位大哥了。」邢辰牧朝那人舉了舉杯,飲了一口杯中酒,「不過我們此次來陸家鎮為的是拜訪外祖一家,並不需要再向前行。」
「這麼一說,明日恰巧便是中秋,你母親是鎮上人?」周圍的客人更是好奇,拉著椅子紛紛圍過來,「我們這鎮子地方不大,鄉裡鄉親的都認識,這位小弟可知家中長輩姓名,說出來,我們興許知道。」
「外祖姓陸,字嘉瑞。」
一般對年長之人多用的是尊稱,很少再提及字號,邢辰牧說出名字後,眾人皆皺著眉,一時想不起是誰,倒是送菜上來的老闆一拍腦門:「您是陸老夫子的外孫吶?」
「你是佑康書院陸老夫子那位外嫁的大女兒所出吧?」眾人這才回過神,仔細打量起他,半晌紛紛點頭,「是了是了,我剛見著你就覺得你這眉眼有些熟悉,都說外甥像舅,你長得跟陸小夫子年輕時候太像了。」
邢辰牧倒是沒想到外祖一家在此處如此出名,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