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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從影衛統領的角度出發,他該勸邢辰牧三思,可如今對著邢辰牧這期盼的目光,他竟一時說不出任何有違對方意願的話來。
許是他實在沉默得太久,邢辰牧垂下眼瞼,略顯失落道:「朕也知近來影衛軍中無法抽出太多人馬,朕此時提出微服出宮實在有些任性了,若阿影覺得不妥那此事便延後再議吧。」
話雖如此,可兩人心中都知曉,錯過了此次,改日要再尋機會放下朝政離宮數月絕非易事,但若是大張旗鼓地帶著大臣擺駕出巡,勞民傷財不說,縱然到了民間,也無法真正體察民情。
「聖上想體察民情,在鑾城也可,南下路途奔波,往返需要數月,您若離宮。朝中事務又該如何?」卓影問道。
「關於這點,朕已經想過了。」邢辰牧察覺到卓影態度上的鬆動,立刻趁熱打鐵道,「當初朕封王兄為永安王時,王兄還在裝病之中,這永安王空有虛名,在朝中卻是無任何實權。王兄能謀善斷,才高八斗,總不能真讓他在王府做個閒散王爺,借著這次機會,朕想封他為輔政王,朕外出期間,他可全權替朕打理朝政。」
卓影這才明白,邢辰牧對出宮一事並非臨時起意;「既然聖上早已經決定,只需下道聖旨便可,屬下不會抗旨,又何須來問屬下的意思?」
「朕可以下令讓影衛統領護送朕出宮,可朕心中希望的,是朕的阿影願意陪朕出宮遊玩,若阿影不願意,那便作罷吧。」
卓影再次陷入沉默,他不想掃邢辰牧的興,加之這機會確實難得,仔細思索了一番後他道:「微服出宮本就不宜大張旗鼓,護衛人手影衛軍中倒勉強能調出,只不過聖上的身體」
「今日太醫來時朕已經問過,傷口恢復得不錯,再過幾日便可正常活動,只要動作不太過劇烈,不會有問題。」邢辰牧生怕卓影依舊不放心,便又補充道,「朕並沒有特定想去的地點,也不需趕路,沿途不會太辛苦,何況還有你跟著,你若覺得該休息朕便休息了。」
卓影聞言微微彎了彎唇角:「可屬下覺得現下聖上就該休息了。」
「阿影」邢辰牧放柔了聲喊道。
卓影拿這樣的邢辰牧實在沒了辦法,最終妥協道:「您好好養傷,若真恢復得好,您又能說服王爺幫您處理朝政,那屬下自然願意陪您一道去民間遊歷。」
永安王精通醫術,對邢辰牧也是真心愛護,若連他都能同意此事,至少表示邢辰牧的身體能夠承受此次出行,真是那樣,卓影想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畢竟從自己內心出發,他同樣渴望能與邢辰牧同遊。
有卓影這句話,邢辰牧整個人都興奮起來,真算起來,這還是他二十年來頭一次能離宮那樣久,也是頭一遭南下,更何況還是與心儀之人一塊……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上前抱住對方轉上一圈,他有預感,此次出行,將會是他與阿影間縮近距離十分關鍵的一步。
見邢辰牧高興得像個孩子,卓影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半晌才出聲提醒道:「那聖上現在是否願意休息了?」
「好,阿影也早些休息。」
這日邢辰牧連睡夢中都帶著笑意,可他也並未睡太久,由於擔心熟睡後翻動身子扯到傷口,近兩日他都刻意保持著淺眠,再次睜眼時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趴得久了實在難受,他朝卓影那頭看了一眼,見對方似乎還睡著,便想小心地下床透透氣,誰想他不過剛慢慢將一隻腳挪下床,便聽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嗓音淡淡道:「聖上想做什麼」
邢辰牧霎時頓住了動作,有些驚恐道:「阿影你沒睡?」
「睡了。」因著初醒,卓影的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喑啞,只見他坐起身,隨手扯過外袍披上便向床榻走過去,「若是聖上醒了屬下都察覺不到,那有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