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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淚。
直到路西楊跑進了一條死衚衕才停了下來,她喘著粗氣,背靠著破舊的磚牆緩緩滑落,一邊咬著下唇瓣忍住抽泣,一邊蹲下身子。後來,她索性將腦袋死死地埋在雙膝之間,兩隻手臂牢牢地圈住了自己的身體,放聲大哭,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衚衕很安靜,只聽到路西楊的哭聲,她的眼淚不要錢似地往流,止也止不住。
“那麼不喜歡我,幹嘛要生下我?”
“我才不是拖油瓶!才不是!”
路西楊一直哭訴著重複這兩句話,彷彿只有這樣大聲哭喊出來,才能夠宣洩她心裡的所有難過和不痛快。
那時候,她並不知道,有個少年從小區門口跟著她跑來了這條死衚衕,一直站在她的對面,雙手插在褲兜裡默默地看著她嚎啕大哭。
“多大點事。”這個冷淡的聲音讓路西楊突然停住了抽泣,她茫然地抬頭,先看到一雙黑白相間的板鞋,順著那雙鞋子將目光緩緩上移,是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再往上移一點,是一件印著大號字母“v”的白色t恤,右手的胳膊單挎著一個黑色的書包,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大概猜到是誰了。
尖瘦的下巴,性感而微微上翹的薄唇,堅挺的鼻子,那雙深潭似的眼眸卻在此時透露著幾縷的不屑。然而,那張本來白皙無瑕的臉卻紅腫了一大塊,隱約地看到了淺淺的淤青。
我在南極憧憬你的北極星(17)
尖瘦的下巴,性感而微微上翹的薄唇,堅挺的鼻子,那雙深潭似的眼眸卻在此時透露著幾縷的不屑。然而,那張本來白皙無瑕的臉卻紅腫了一大塊,隱約地看到了淺淺的淤青。
天空亮得發白,路西楊微微眯起了雙眼,恍然一陣暈眩,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就這樣訥訥地望著眼前的少年,一臉的茫然,因為眼裡噙著淚,她的眼睛看起來亮晶晶的。
少年輕輕扯動了嘴唇:“你就算哭死,也不會改變些什麼。”
原來不是幻覺啊。
路西楊窘迫地咬了咬唇瓣,看著少年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她突然覺得有些冷。
你就算哭死,也不會改變些什麼。
這句話就像冰塊一樣毫不留情地壓在路西楊的心頭,她不明白他為何可以把一句話說得那麼殘酷,直擊她的胸口,令她喘息都有些困難。
路西楊一直保持沉默,段晨亮提了提肩上的書包肩帶,又說:“早點回家吧!你不是孟姜女。”
話音剛落,少年輕聲嘆氣,便轉身揚長而去。
路西楊非但沒有回家,還索性席地而坐,她看著少年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異常難受。
可她又努力地去說服自己,那不是因為他殘忍,不是因為他沒有同情之心,而是因為他和她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又豈能輕易感同身受呢?
他就像一顆遙遠的恆星,離她十萬八千里。
亦如她在南極,他在北極,她和他之間永遠隔著最遙遠的距離。
路西楊將腦袋重重地靠在後面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眼睛木木地平視著對面的舊磚牆,牆上長了稀疏的青苔,卻因為季節的原因而有些枯黃了。
看著看著,路西楊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外流。
興許是之前喊累了,路西楊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就像一個只會流淚的木偶,抱著雙膝紋絲不動地坐在那裡。
而那個已經遠走的少年,卻在那時候突然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路西楊,只是那一眼,他就好像想到了什麼,流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
段晨亮就那樣站在原地,側著身子,一隻手抓著他的書包肩帶,一隻手自然地垂著,眉頭緊鎖,眼神漸漸迷離。
過了好一會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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