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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執深深地看著虞肆白,薄唇緊抿,不說話。
見此事已了,虞肆白起身,一臉輕鬆地要出去。
「虞肆白你到底在護什麼?江梵讓你彈琴,你彈了這麼多年的琴有什麼用,手指被琴絃劃破難道就那天一次嗎,你每次都在江梵面前說不疼,有用有意思嗎?現在江梵不在,你還要說不疼,怎麼,捨不得我罵江梵不是人嗎?」謝辭雲實在沒忍住,說出了這麼多年一直想要說的話。
以前也是這樣,他問虞肆白手指的傷,虞肆白每次都說不疼。次數多了他都懶得問了,甚至連虞肆白的手指都不願意再看,導致現在虞肆白手指有這麼多密密麻麻的傷疤,他竟然要在陸南執的提醒之下,才能發現。
虞肆白的身形微頓了頓,其實謝辭雲說的不全面,倒也不是全因為要護著江梵,還因為說疼沒用。江梵只想要一個符合他心目中要求的徒弟,她說疼說累時,江梵從來不會給她什麼反應,久而久之她就不會說這些了。反而她說不疼的時候,江梵還會對她笑。
現在的她,是一點護著江梵的意思都沒有,謝辭雲愛怎麼罵江梵就怎麼罵,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只是不覺得說疼有什麼意義而已。
這些東西簡單幾句也說不通,虞肆白頓了頓,索性也沒回頭,什麼話也沒回應謝辭雲,抬腿繼續往前走,面上繼續保持一臉的輕鬆無所謂。
「師尊。」她要經過陸南執的時候,陸南執忽然低聲喚了她一聲。
只是面上表現得輕鬆的虞肆白,在聽到這一聲呼喚後,還是沒能做到從容地去看陸南執一眼,只是狀似隨意地「嗯」了一聲,回了那個字後,她的腳步反而加快了。
她還沒來得及離開,手腕忽然被一隻溫暖的手抓住,陸南執的聲音響起,清澈的少年音帶著點點的撒嬌,緩緩對她說:「師尊,我疼。」
虞肆白整個人頓住,不敢置信地轉身看陸南執,自始自終都不發出一個字的陸南執,竟然說自己疼?
她心中這般想著,一回頭就看到了陸南執一雙泛紅的眼睛,加上他那略顯蒼白的嘴唇,以及這一張極美的臉,那種虛弱脆弱的美感撲面而來,看得虞肆白心尖一顫。
她看得心疼無比,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安慰。
江梵不喜歡她說疼,她母親根本連陪她玩的時間都沒有,最後那一次,她唯一一次不管不顧地哭著求她母親留下,得到的回應卻是對方把她打暈,至於謝辭雲,更不可能安慰她了。
虞肆白頓住了,她才發現她好像根本不會安慰人,沉默了半天,她終於回了一個字:「嗯。」
嗯什麼嗯!虞肆白說完,就在心裡罵自己,她急忙想補救的話,還沒想出來,陸南執倒是先開口了,聲音放得很緩,問她:「那師尊疼嗎?」
「疼!」虞肆白當下就回,疼,當然心疼了,心可疼了,她還要繼續說,陸南執卻雙手小心地碰著她的手,低頭,溫柔專注地吹了吹虞肆白那滿是傷疤的指腹,輕聲哄道:「吹吹就不疼了。」
溫暖的熱氣拂過指腹,傳到心尖,虞肆白指尖微顫,看陸南執吹完氣,陸南執還用雙手,將她的手指小心地包裹在裡面,彷彿再捨不得這手再受一點傷害一般。
虞肆白那隻被捧著的手變得格外溫暖,她眼眶微熱,一滴淚滑過臉頰,自己都沒察覺。
第二十二章
陸南執抬眸, 就看到了不知不覺流淚了的虞肆白,他看著這滴淚,心也跟著一顫。他一直覺得虞肆白那麼厲害, 一手就能將他帶離苦海,又厲害又美得像天上的仙女一樣,能有什麼煩惱憂愁呢。
可是仙女的手指也會傷痕累累,仙女的母親會走, 仙女的師父偏心, 陸南執看著虞肆白落淚, 鼻子也跟著發酸,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為虞肆白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