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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留下的學生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個個都惦記著家裡的豬草是不是還夠,索性給他們放了農忙假。都是小孩子,一聽要放假,話音剛落,就撒腳丫子跑了個精光,真真個只留下騰起的塵土給我。哭笑不得。
為了維持生計,並可以有能力幫更多的窮人施行義診,我鼓勵商文柏曲線救國,多幫達官貴人看病,收受不匪的診金。我甚至按他們的身價幫他們制定了一張價位表,該出手時就出手。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同樣的物品被標上不同的價碼,好象價值就會有天壤之別,本來不算優點的特製也成了皇冠上的明珠,怎麼看怎麼耀眼。如此一來,出診費高的離譜反倒成了他的金字招牌,在繁華的洛城相當吃得開。這也算是變相的劫富濟貧了,方法並不重要,收效才是唯一的關鍵。
商文柏閒暇的時候會搗鼓一些奇怪的藥汁。我好奇地問了一回,答案叫我目瞪口呆,居然是偽宮紅,可以給失身女子充當守宮砂的偽宮紅!說來這東西也就是有機染料,溶油不溶水,雖然少見,但也不多珍貴。我唯一驚訝的是他居然會做這些!身為男子,最想要的不就是潔白的璧,守身的玉嗎?
“她們不過是一時走錯了而已。”商文柏小心翼翼地調理著殷紅如血的藥汁,面色安詳而平靜,風輕雲淡道,“終究要給她們回頭的機會。誰又能保證自己每一步都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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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著他溫和的面容,由衷地感慨:“如果天底下的男人都有你這般的氣魄,那麼女人無疑都是幸福的。”
“那麼你幸福嗎?嘉洛。”彷彿是漫不經心,又彷彿是深思熟慮,他從燦爛的陽光中抬起明亮的眼睛,輕輕地詢問。
“我——”我啞然,笑容抑不住的苦澀,幸福這個詞太過奢侈,如何承受的起。
“我是頂沒福氣的人。”
這幾天村子裡很熱鬧,因為主人家的小姐和夫人會來祭掃祠堂。這個村子是夫人的祖產,而後作為嫁妝帶進了水家。水家老爺在朝廷上是舉足輕重的文臣,加上祖父輩為官數十載累下的基業,水家也算是權傾一方的豪門望族。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所以我只是心不在焉地聽鄰家的大嬸崇敬中夾雜著豔慕像我描述神仙般的水家夫人,他家的小姐按照當時規矩尚未出閣時不宜拋頭露面,因而遮著面紗。可照大嬸的話,“光看那身段,那樣子就知道是一等一的美人”。我笑著打趣照你這麼一說,西施也比不上。心裡頭卻惦記著收來的草藥該拿出來曬一曬,多好的天氣。大嬸察覺到了我的不以為意,忿忿地嘟囔了一句“那可未必!”,轉身回去做飯了,光看仙子可抵不了肚飽。
多可愛的村民,夫人和小姐的美貌彷彿是他們自己的驕傲一樣,可知道人家未必稀罕。
我把該曬的草藥分類碼在圩圍上,然後躲在槐樹陰下捧著本書消磨時光。商文柏出門服務到家去了,我囑咐他務必蹭完三餐再回來,能省點口糧是省點口糧。至於我自己,好打發,睡個覺,省頓飯。
《左氏春秋》是我大學時選修的“先秦散文欣賞”的授課老師極力推薦我們去讀的一本書,現在翻翻,確實字字珠璣,讀來口齒生香。一個“鄭伯克段於焉”的“克”字就意味深遠,令人掩卷沉思。
“小姐,你怎麼躲到這來了,叫老奴好找。面紗呢——哎喲,怎麼能隨便摘下。”一個僕婦裝扮的中年婦女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不由我分說,就在我臉上蒙上了一塊麵巾。拜託!我沒打算去搶銀行,不必打扮成阿拉伯婦女。
“你是誰?”我在書裡隨手夾了片樹葉作籤,瞪大眼睛盯著來路不明的女人。
“怎麼衣服也換了。”她吶吶地皺眉,旋即驚恐地抓著我的手,“小……小姐,你沒發生什麼事吧。”神色甚是緊張。
我嘆了口氣,“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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