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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膀:“方路——”
方路身形動了下,道:“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不叫方路,我是路放,路家最小的兒子。”
那個傳說中的路家最小的兒子,生下來便註定的天之驕子,三歲上馬,四歲拿劍,十四歲一身白色戰袍一把□□名震天下。
他苦笑了下:“今天的二十六夫人,便是我以前沒有過門的妻子。”
秦崢確實早已猜到的,她輕輕嘆了口氣:“她怕是也以為你不在人世了,亂世之中,她一個弱質女子,失去了護庇,自然是要嫁人的。”
路放點頭:“是,這個我也明白,所以我並不怪她。”
秦崢想著他今日一病,一方面是多日吃食不繼,另一個怕也是心事過重鬱結在心,恰又受了這位李夫人的刺激才病的,便有心開解他,當下笑道:“等到了鳳凰城,我們開了館子掙了銀子,我自然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你又生得俊秀,到時候不知多少姑娘爭著要你呢,何必為這個憂愁。”
路放聞言,啞然失笑:“罷了,此時哪裡想過這些。再者說了,天下女子,不外如是,我已經再沒有成親的念頭。”
秦崢聽他話語中對女子多有鄙薄的意思,明白他把自己當男子了,當下也沒解釋,只是默默地把已經沒多少水的水囊遞給了他。
路放接過來,就著那小小的囊口,慢慢飲了一口,卻是不再喝了。
秦崢知道他不忍全部喝完,要給自己留下的,心中泛起暖意。
路放握著那水囊,抬眼望著秦崢,溫聲道:“秦崢,你我今日共飲這一囊水,從此之後便為一母同胞親兄弟,禍福相依,富貴共享,可好?”
秦崢聽到這話,點頭笑道:“極好。”
兩個人喝光了最後一點水後,乾脆相互偎依著靠在溝渠中,靜靜等著天亮。也或許是折騰了半夜,實在是累了,不知不覺中,秦崢竟然靠在路放胸膛前睡去。
路放見此,笑了下,乾脆摟過秦崢在自己懷裡,將他整個人抱住取暖。
他將秦崢抱在懷裡,越發覺得他身形未免太過纖弱,很快他便想明白了,想著他或許從小生活困頓,不曾吃飽過,這才沒長好身體吧?此時他心裡已經把秦崢當自己的兄弟看待,是以想到這裡,他不免心疼,抬手愛憐地撫摸著他的髮絲。
曾經他為萬人敬仰的白袍小將軍,提槍上馬,無往不利,自以為可以守住江山護住黎民,可是最後卻落得如此狼狽下場。如今,他再也沒有那等野心,只盼能去保護自己在意的人,讓他安枕無憂,不再飢寒交迫,不再飽受困頓。
第二日,秦崢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摟在路放懷中,倒是也沒說什麼,只是抬頭摸了摸路放的額頭。額頭微涼,胸口熱乎乎的,看來是徹底好了。
路放早已醒了,眸中泛著暖意:“秦崢,你又救了我一命。”
秦崢笑了:“你我既為兄弟,又何必說什麼救不救的。”
路放見此也笑了:“我不但是你的兄弟,還是你的夥計呢,等著你什麼時候發達了,給我發一個月一百文的工錢。”
秦崢見路放提起以前,想著自己當日怒其不爭將他痛打一番的情景,自己也覺得好笑。
這兩個人各自取笑了一番,拍拍身上的泥土各自起身,重新回到破廟,把要帶著的家當都收拾齊全,便重新上路了。
三日之後,兩個人總算來到了鳳凰城的邊境之處。遠遠不見邊境大門處圍了許多的人,看著很是眼熟。這些人有的罵罵咧咧的,有的唉聲嘆息。
秦崢和路放對視一眼後,忙走上前,找了一個難民打聽,這才知道,原來如今鳳凰城主說了,難民太多,他們管不過來,不讓進去了。於是就特意拍了他手下最為精明的第七管家前來,在這裡坐鎮擋住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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