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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才使陳凱的檔案一片清白,並撤消了雞兒出事的男人對陳凱的起訴。
那個夏天,趙凡用打工掙來的錢去了趟江蘇。住在他表哥簡陋的工棚裡,每天吃著白菜梆子,用打工掙來的數碼相機拍下了底層人民的疾苦。後來,這個相機連同趙凡的手機錢包一起,被另一群常年流竄於成都火車北站的底層人民竊走。
那個夏天,楊永跟著他爸在建築工地上搬鋼筋,扛水泥;胡水民讀完了厚厚一套《毛澤東選集》;李林成功將朦芽打進了附近高校市場,並拓寬了經營範圍;段柏杉談了一場為期十天的戀愛;我參加了一個葬禮。
段柏杉的戀愛物件是他們隔壁村的張淑芳。我一直以為‘淑芳’這樣的名字早就像恐龍一樣滅絕了。沒想到這樣的名字在段柏杉他們鄉還一派繁榮。段柏杉比張淑芳長一歲,經人撮合,兩人見了一面後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對待這場感情,段柏杉是極其認真的,畢竟是初戀嘛。
段柏杉買了一個精美的筆記本,把每天和張淑芳發的簡訊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短短十天,簡訊就寫滿厚厚一本。第十天晚上,兩人借去市裡訂火車票為由,開了次房。連初吻都還沒獻出去的段柏杉自然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草草衝了個澡便上床睡覺了。兩人共處一床,一夜無事。第二天,各自回家後,張淑芳發來簡訊提出了分手。段柏杉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張淑芳說分手就分手。
得知此事後,我們一方面讚揚段柏杉意志堅強,品格高尚;另一方面,我們也為他辜負了良宵嘆息不已。
“你們都是穿著衣服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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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穿了個褲頭,她穿的睡衣。”
“你就不想上?”
“不想,一點都不想!一晚上就沒硬過!”
“唉,娃是個好娃,就是命苦了點。有病吧你?”
“你才有病哩,每天早上起來,我這都是立著的!”
“唉,可惜了。你娃曉得自己是怎麼被甩的不?”
“不知道,我怎麼了嘛!又沒對她動手動腳!”
“嘖嘖,聽過‘禽獸不如’的故事沒?”
“沒有,咋了嘛?”
“這個故事說一男一女去開房,臨睡之前。女的端了碗水放在床中間,對男的說‘你要是今晚越過了界,你就是禽獸’。男的飢渴難耐,但畢竟還是不想做禽獸,忍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正準備穿衣服走了。那女的甩手就給了那男的一耳光。男的急了,問‘我又不是禽獸,你打我幹嘛?’女的怒斥道‘你禽獸不如!’”
聽完這個故事,段柏杉若有所思。李林繼續道:“人家張淑芳一個女孩子,甘願放下尊嚴忘掉羞恥和你一個男的睡在一起。別人會怎麼想?肯定會想你把人家上了。你倒好,啥子都不幹,連個啵都不打,白白讓人家蒙受了不白之冤。你們那兒不是有黃河嗎,這哈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肯定氣撒!一氣之下就把你甩了。”
段柏杉半晌沒有說話。李林說的雖然只是玩笑,但段柏杉卻笑不起來。面對厚厚一本簡訊,段柏杉不知是留還是扔。留吧,只是一段傷心的回憶,不甘;扔吧,畢竟記錄了自己的初戀,不捨。後來,在趙凡的建議下,段柏杉把這本簡訊連同他和張淑芳的故事以小說的形式發在了網上,以此紀念他死去的愛情。這本書起名叫《我和廟街女孩的愛記錄》(因為張淑芳她家住在廟下鄉廟下村廟街12號)。憑藉此書名,該書一炮而紅,月點選率超過十萬。段柏杉也憑藉其書中流露出來的誠摯打動了許多讀者。
青春,無須多言 (45)
我參加的那個葬禮;是我參加的第一個同學的葬禮。
死者方舟從小學起就和我是同班同學,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