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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上網和看書。趙凡做事很有目的性和原則性,表現在上網和看書上就是:趙凡上網只玩WOW,而且從不通宵;看書基本上不看外國文學,因為文化底蘊不同,但村上春樹和米蘭·昆德拉的作品除外,因為他們的作品裡有本土文學中少有的理性。趙凡不信佛,但相信宿命輪迴,善惡有報。在認識盧冰清之前,趙凡沒談過戀愛。
在寢室裡,趙凡和我最親。也許是因為都來自川南的緣故吧(趙凡來自瀘州,我來自宜賓),我們在口音上沒多大區別,交流起來沒什麼障礙,不用像和陳凱,李林,楊永說話那麼費勁,所以趙凡喜歡和我說話,趙凡有什麼心事,也跟我說。
而這一次,趙凡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我幾次拿起電話,想給趙凡發個簡訊,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首先,我不知道他家裡出了什麼事,我不可能發個簡訊過去問“凡凡,你家出了什麼事啊?有你蜀哥陪你,不要傷心哈”然後趙凡再發條十幾頁的簡訊過來把他家裡發生的事說清楚,然後我再發些節哀順變之類的話過去安慰,然後趙凡再發幾條表示自己很堅強,沒有被悲傷打倒的簡訊過來,最後我再發條簡訊過去說“同學們和老師們都很關心你,在你覺得困難的時候,回頭看一看,我們永遠支援你”這樣的簡訊過去。這種情況一般只出現在那些矯情的所謂校園文學中,或者中央八套播的那些自以為能反映大中學生生活的電視劇裡。
其次,我不會安慰人。記得高三上學期的時候,我有個玩得特別好的女同學被她男朋友甩了,而且更為嚴重的是,她懷孕了。在萬般無奈之下,她找到我,要我陪她去醫院墮胎。當時我還是處男啊!但誰叫我耿直呢!朋友有難,幫不幫是態度問題,幫得上幫不上是能力問題。陪她去墮胎,大不了背個黑鍋,被醫院的醫生護士數落幾句,咬咬牙也就過了。但如果我不陪她去,她一個女孩子家,肯定不好意思一個人去醫院,而這樣拖下去,錯過了墮胎的安全期,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良心不安啊!所以,那個週末我還是陪她去了鄰縣的一個醫院。
墮胎是痛苦的,我在手術室門外,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叫喊,不寒而慄。
從手術室出來,她面色蒼白,額上的汗水溼透了很大一片頭髮。我上前扶她,她一把倒在我的懷裡,不停地抽泣。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倒在我的懷裡,我不知所措,任由她把頭埋在我懷裡抖動,哭泣。我就像一棵樹一樣站在那裡,默默地聽著婦產科的老護士向我交代手術後的各項注意事宜,並叮囑我要好好對我懷裡這個為“我”墮胎的女孩。我一聲不吭,默默地點頭,但我感覺得到我懷裡的她的淚水,愈演愈烈。
許久,我懷裡的抽泣漸漸平息,我決定說點什麼,讓她堅強些。於是,我脫口而出一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頓時,我感到背部有一陣強烈的疼痛,弄疼我的,是她的手。顯然,我的話刺痛了她脆弱的神經,她開始發瘋地哭了起來,並用虛弱的雙手不停地拍打著我。一時間,整個走廊的人都在看我,醫生,護士,病人,清潔工,所有人的眼神都覺得我懷裡的女孩是因為我而哭泣,我默默地忍受著眾人匪夷的眼光,無言以對。我當時唯一想做的事是:把那個男的拉出來打一頓,讓他也出出血!但這個願望一直沒有實現,因為從醫院回去的第二天,她就殺死了他。手段是美麗而殘忍的:她在和他Zuo愛之前,在給他喝的飲料裡參了耗子藥,而這一次,她沒有買到假藥。她就赤裸裸地,望著同樣赤裸裸的他因毒性發作而面部痙攣,口吐白沫。
那之後很久,我才在一封她從獄中寫給我的信裡知道,當初那個男的和她分手時正正說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句話。她不能容忍那個禽獸繼續害人,也為了給自己洩恨,她殺死了他。那時,我才知道,害她的,正正是我那句勾起她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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