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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禮堂的文初直接回了宿舍，不為別的，只是忽然覺得活動無聊，很無聊，無聊到一定需要做點什麼發洩了。

平安夜，不同於以往任何一年的平安夜。宿舍裡空空蕩蕩的，只有魯如花賣的那棵老樹根和掛著的那些壞掉的禮物陪著文初。

文初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從文斐那裡拿的，藏在床底下，偶爾和鯨魚他們拿出來喝。可是一個人喝又有什麼意思？文初脫了外套，忽然覺得有點好笑，魯如花不過一句話，自己就真的穿了這身衣服。

可是穿了這身衣服幹嗎，去看光彩照人的魯如花表演精彩的節目嗎？禮堂裡的一幕一幕在酒精的刺激下在文初腦海裡回放。笑逐顏開的魯如花、穿著大紅短款舞裙的魯如花、肖青懷裡的魯如花、魯如花嫣紅的臉頰……

沒錯，拉丁舞蹈是體育舞蹈，是健康的舞蹈，可是……可是表演的人為什麼偏偏是魯如花？還以為這兩天她是忙著賺錢，原來是忙著談戀愛去了。一想到“戀愛”這兩個字，文初心裡湧上的煩躁讓他有些抓狂了。

外套口袋裡有個小小的盒子，是禮物，聖誕禮物，本來是準備在今晚找機會給魯如花的。文初挑了好久，是個水晶吊墜，造型是一個笑眯眯的大頭女娃娃抱著個元寶。

並不貴，可是文初第一眼看到就笑了，覺得這個大頭女娃娃完全就是魯如花的寫照。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甚至還親自寫了卡片：送給財迷魯如花。

這不是文初第一次給別人挑聖誕禮物，可卻是最認真的一次，也是最用心的一次。他甚至還仔細考慮了價錢範圍，不敢買太貴重的，因為怕魯如花會不收。

他覺得他已經把魯如花當成了好朋友，可是這個好朋友今天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訝。魯如花和肖青的默契表演的確說明了一些什麼，不是嗎？想不到她還真是會演戲，原來和肖青早就是一對兒，原來如此。一對兒就一對兒，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嗎？

文初心裡面，那種被欺騙的怒意在逐漸膨脹，脹得他頭暈眼花，不能自持，拿出手機撥通那個爛熟在心的號碼，“魯如花。”

這次，她很快地接聽。

“文初？有事兒嗎？”魯如花的聲音還透著些許興奮，周圍環境很吵，有笑聲，還有音樂聲，應該是舞會開始了。

“二十分鐘內到我宿舍來。”

“呃，啊？”

“大生意！做不做隨你，不來後果自負。”文初簡明扼要地說，並迅速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無論魯如花再怎麼回撥，也不再接聽。

她居然還在參加舞會，心情還真不錯，文初把手中的空酒杯順著窗子用力扔了出去。

不過魯如花的動作倒是沒讓他失望，二十分鐘後敲門聲響起，文初開門，魯如花哭喪著臉站在門口。

文初一把拉她進來，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文初同學，你就是要折騰我是吧。這樓裡的人好像都出去玩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混進來的不？幾乎是貓著腰爬的啊。差點兒被舍監看到！”魯如花進來就抱怨。

文初半眯了眼睛看她，她臉上的妝已經洗掉了，不過由於興奮，神采依然。衣服自然也換成平時的毛外套，還有那個黑圍巾。

“你是不是覺得，來見我的時候穿什麼都無所謂？”文初扯著她的圍巾一角，漫不經心地問。

魯如花打掉他的手，搖頭回答：“我這衣服是乾淨的，雖說舊了點，可是經常洗啊。不過你找我什麼事兒？什麼大生意？”

“別忘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呃？”

“當我的模特，讓我畫你。”文初懶洋洋地說著，支起了畫架。

魯如花瞪圓了眼睛，“文初你開什麼玩笑，今晚是平安夜啊，我要去賺錢啊，好多熒光棒沒賣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