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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嗎?
三妹指間的弦,自己低吟的歌,四弟張揚的劍舞,以及……那梅樹下蕭瑟孤寂的背影?白衣人的神志再次恍惚起來:
江南雨,弄琴鳴。簫聲引,帝京行。狂歌人,劍燦星。秋水去,淚凋零。
秋水去,淚凋零……
白衣人重新立在飄搖的蘆葦上,遙望著一抹背影,眸中突地一驚、一亮,急促地叫了一聲:“大哥!”
迴音四起。冷寒衣的身形一實、一顫,像回應那目光、那呼喚似的,然而卻沒有回頭。剎那間白衣人覺出他的心法提至巔峰,將那聲熟悉的呼喚“閉”在了內心的“孤城”之外,而“城”內,俗世的喧譁紛擾與人間那些愛恨情愁也都隨即泯滅無形。
冷寒衣足下猛點,身法驟然加快了數倍,已消失與林間濃重的夜霧裡。
白衣人心頭說不上什麼滋味。他長吸了一口氣,平息內息,空氣中膠著的秋的那份寒意突地直透進肺裡,連全身的為之一顫。
“我是誰?葉天然?”白衣人眼前一切的時間瞬間再次躍動起來……
第二章 遺失的記憶(二)
芹芹笑了笑,笑容在攀家大院金碧輝煌的窗邊綻放,像融化在了樂師縹緲的簫聲裡,融化在了廣廈千萬的浮華中,卻又彷彿脫出這喧囂的俗世外,遊戲於天地山川亙古不變的自然大氣裡。這一笑,傾盡了滿庭賓客,甚至這瓊樓玉宇。
“黃金白壁買歌笑”。千金一笑,她做了。
軫翼侯望著那難以言喻的美麗,卻明白她並非是為了面前這燦爛的千兩金銖而笑。她之所以笑,是因為她知道他,瞭解他,更明白這千金背後的含義。
然而一笑之後,芹芹卻又搖了搖頭。
軫翼侯心裡跳了一下:她不願意?為什麼?七年前的千金一諾,並不是這樣的兒戲啊!?
芹芹望著他,彷彿面前隔了一種無言無形的屏障,屏障後淡去了他,淡去了在場的豪門賓客們,甚至淡去了世界。她心中的一點念力卻無中生有,生生把她拉回那七年前的諾言裡:
“待我功成名就之時,定以千金聘禮回來迎你過門……”
“功成名就?”芹芹在心裡幽幽一嘆,他的那種功名終究是於自己無慾無求的修行相違的。“七年一諾”,“千金一諾”。殊不知那“功成名就”四字,也正是割斷二人的絕情一刀呀!
賓客的喧鬧起鬨在兩人的相對無言裡漸漸平息下來,誰都發現氣氛有些異樣。而就在此時,樂師的簫聲卻是一靜,再起時候,音律激變,竟生殺伐之音!
軫翼侯抬了下手,也正因為他這一抬手,兩旁的隨員與賓客護衛才沒有貿然行事。
一頓之下,軫翼侯卻長身而起,腰間心意合一的燦星劍無聲出鞘,幻化成千萬劍影,在廳內迅速蔓延開來,燦如星河。劍斬在虛空之處,卻像與簫聲相撞,發出錦緞撕裂般的聲響。一時間滿座皆驚,霎時鴉雀無聲。
芹芹原本靜若止水的心底卻是被那簫聲震出一陣無端的情緒,心念浮動間,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進而瘋狂尖叫出聲:“住手!住手啊!”
劍止,音絕。
誰也沒有想到平日裡最為溫柔恬靜、名滿帝都的她竟有如此失態的行為。
然而芹芹此時卻是絲毫沒有顧忌自己的失態,她就是抬頭望去,望著高窗薄薄的窗紗後一抹虛無而緲遠的身影。靜靜地,靜靜地,像山巔歷盡千萬年風霜地巨巖一樣地安穩,卻又偏偏若同月夜搖曳過斑斑月影地枝葉般靈逸。
燦星劍無聲回鞘,軫翼侯嘴角輕輕牽扯,似乎是一個笑容,繼而淡淡地道:“好久不見了,二哥。”
江南雨,弄琴鳴。簫聲引,帝京行。狂歌人,劍燦星。秋水去,淚凋零……
弄簫之人卻坐在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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