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5 頁)
階梯計劃的人選工作必須加緊進行;但這項任務對程心的壓力很小;她只是參與其中的一些事務性工作;主要是對人選的航天專業背景進行考查;這個專業背景是人選的先決條件。由於人選的範圍只能是三個透過安樂死法的常任理事國中的絕症患者;幾乎不可能找到具有這項使命所要求的超級素質的人;PLA努力透過各種渠道尋找儘可能多的候選者。
碰巧這時程心的一個大學同學來到紐約;她們見面後談起了其他同學的下落;這個同學提到去天明;她從胡文那裡聽說他已是肺癌晚期時日無多了。當時程心沒多想什麼;立刻找到階梯計劃人選的負責人於維民副局長;推薦雲天明為候選人。
在程心的餘生中;她無數次回憶那一時刻;每次都不得不承認:她當時真沒有多想什麼。
程心要回國一次。因為她與雲天明的同學關係;於維民讓她代表PIA去與雲天明談這件事;她立刻答應了;也沒多想什麼。
聽完程心的講述;雲天明慢慢從床上坐起來;程心讓他繼續躺下;他只是木然地說自己想一個人待會兒。
等輕步離開的程心剛把門關上。雲天明就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
真是個大傻瓜!還有比他更傻的嗎?!他以為給了所愛的人一顆星星那人就愛他了?就流著聖潔的眼淚飛越大洋來救他了?多美的童話。
不是;程心是來讓他死。
接下來的一個簡單推論更是讓他笑得窒息:從程心到來的時間看;她肯定不知道雲天明已經選擇了安樂。換句話說。假如雲天明沒有選擇安樂;她來了以後也要讓他安樂;引誘他;甚至逼他安樂。
錯了;她給他的死法並不安樂。
姐姐讓他去死;只是怕他白花錢;這完全可以理解;況且。她是真心想讓他死得安樂。但程心;卻想讓他成為死得最慘的人。雲天明俱怕太空;同每一個學航天的人一樣。;他比別人更清楚太空的險惡;知道地獄不在地下而在天上。而程心;想讓他的一部分;承載靈魂的那一部分。永遠流浪在那無邊無際無限寒冷的黑暗深淵中。
這還是最好的結果。
如果他的大腦真如程心所願。被三體人截獲並復活;那才是真正的噩夢。那些冷酷的異類會首先給他的大腦連上橋官介面。然後做各種感覺的輸人試驗;對他們最有吸引力的當然是痛苦感;他們會依次讓他體驗餓感、渴感、鞭打火燒的感覺、室息的感覺、還有老虎凳和電刑的感覺、凌遲的感覺。。。。。。他們會搜尋他的記憶;看看他最俱怕的酷刑是什麼;他們會發現的。那是他從某個變態的歷史記載中看到的:首先把人打得皮開肉綻;然後用紗布裹緊他的全身;當一天後血幹了;再嘶嘶啦啦地把紗布全扯下來。。。。。。如果搜尋;他們會發現他的這個恐懼;然後他們會把撕紗布時的感覺編人他的大腦。歷史上真正經歷那個酷刑的人很快就死了。但他的大腦死不了;最多也就是休克;在他們看來也就像晶片鎖死一樣平常;重新啟動後可以再試;一遍遇地試;出於好奇;或僅僅是為了消遣。。。。。。他沒有任何解脫的可能;他沒有手和身體;咬舌自殺都不可能;他的大腦就像一節電池;一遍遍地被充人痛苦的電流;綿綿無期;永無止境。
他接著笑;笑得喘不過氣來;程心推門進來;關切地問:“天明;你怎麼了?!”他的笑戛然而止;把自己變成一具殭屍。
“雲天明;我代表聯合國行星防禦理事會戰略悄報局問你:你願意盡一個人類公民的責任;接受這個使命嗎?這完全是自願;你可以拒絕。”
看她聖潔的莊嚴;看她殷切的期待;她在為人類文明而戰;她在保衛地球。。。。。。周圍怎麼是這樣;看這束夕陽透進窗裡的餘暉;投在白牆上如一攤骯髒的血;外面孤獨的橡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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