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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沒見過晏衡對抗四五十人,但在幽州城外他一人對上十幾個曾經的瓦剌士兵,周旋起來確是絲毫不落下風。
瓦剌士兵可不是普通人,不管他們是不是精兵,最起碼長期受軍事訓練。體能優於普通人,格鬥技巧更是優於普通人一大截。按照前世傭兵的說法,什麼習武之人越老越厲害純屬無稽之談。習武的確可以強身健體,讓人健康長壽,但真正的格鬥一靠技巧二憑力量,這兩樣當然是越年輕越強。
而傭兵師傅甚至遺憾地指出過,現在是和平年代,鍛鍊的機會終究是少了。很多人在一次次任務中將技巧磨練到純熟,卻敵不過日益增長的年歲所流失的體力,終身難登巔峰狀態。那日看晏衡擊殺瓦剌人,當時她沒有噁心,只有震撼。短短時間內,晏衡竟然將她在京城打過的那套拳,完美融合到他霸氣但又正面硬剛的拳法中,一招招快準狠,乾淨利落地取敵人性命。
當時她腦子裡只覺得,這應該就是傭兵師傅曾說過的巔峰狀態。
然而現在,狀態如此好的晏衡,卻因攔下那一圈足足退了兩步,最終藉助臺階的阻擋才堪堪穩住身體。
晏百戶這一拳是用多大力氣,剛她應該低估了,這一拳下去陳伯都有可能沒命。
“就這麼草菅人命?”
不知不覺中她將不滿化為言語,脫口而出。
聽她說完晏衡皺眉,投給她一抹無奈的眼神。他身前的晏百戶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而在晏百戶身邊,周氏更是叉著腰囂張地笑起來。
“草菅人命?”
她那隻帶金戒指的手指指著她:“我就是草菅人命,但你奈我何?”
奈她何?
衛嫤還真被她給問住了。
在周氏囂張的笑容和尖銳的話語中,進酒泉來的一幕幕如幻燈片般清晰在她眼前閃過。面容麻木的百姓衣衫襤露無法飽腹的互市守軍,烤全羊宴上看似熱情實在需要再三激勵才勇於站出來給自己維權的西北軍。
這裡是西北邊陲戈壁灘中飛沙揚礫的酒泉,而不是天子腳下繁花錦繡的京城。就如同在北半球,阿富汗滿是恐怖戰亂,每天有無數人死於戰亂;而向西不遠的歐洲卻歌舞昇平,公民的人權得到極大保護。
從沒有一刻她如此清晰地認識到,西北最可怕的不是貧窮不是乾旱,而是與外界完全脫節的社會制度。身處同一個大越,這裡與京城甚至於幽州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越太祖當初為促進邊境發展定下的軍戶制度,成為了滋生奴隸制的繁盛土壤。被綁在軍墾田上的軍戶,一年又一年中逐漸成為了各百戶千戶等軍官手下的奴隸。
就在這一刻,她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了晏衡的無奈。
見她沉默周氏繼續囂張著:“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站的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酒泉郡,涼州的酒泉郡。雖然趙大人回京述職,但這裡還有我們周家。告訴你,我爹可是周家千戶,我兄弟更是世襲千戶。”
久違的“我爹是xx”喚醒了衛嫤神智。未見周氏之前,她對著女人印象停留在段數不高上面。大越雖然民風開放,但不代表喪失基本的倫理道德。最起碼一般繼室,即便看不慣原主留下的孩子,也會裝出個慈母樣,頂多“寬和”點把孩子養廢了。
然而周氏卻連個樣子都不肯做,她折騰阿昀,塞外那麼冷的冬天讓她睡稻草。她恨不得告訴全世界,她恨不得讓原配留下的孩子早點死。如此做派,已經不能用蠢來形容。現世報擺在那,可能她折騰阿昀一頓心氣順了,但別人會怎麼看她所出的孩子。有哪個疼女兒的爹孃,肯把自己悉心教養的女兒嫁進晏家,又有哪家肯為自己出息的兒子聘晏家女兒為正妻。
當時她只覺得周氏蠢,如今聽完這番話,她卻覺得周氏蠢透了。就算他吃定晏衡沒招,也該顧念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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