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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手糧餉的記錄,還有他爹平日費心從其他賬房那套來的虧空數目。那裡面不僅有酒泉還有武威還有別的郡,幾乎整個涼州府的虧空,全都在那本賬冊上。”
衛嫤早就知道,一個高明的會計,平常接觸賬面能知道許多事。但她沒想到,石頭爹這麼一個沒品級的普通會計,竟在不知不覺間掌握了涼州府大半賬面。
“那賬冊必須得拿回來。”
“恩,孩子被換回來後,我就帶人追了上去。但他們人手太多,而且裝備十分精良,我帶去的人手根本就打不過。最後眼見所有人都要死在那,還是石頭衝了出來,說剛才給他們的賬本是假的。然後石頭將他們引到了城外的流沙中,跟絕大多數人一塊陷了進去。”
“他死了?”
衛嫤雖然是疑問句,但她心裡已經多少篤定了。那可是流沙,一旦遇上了就十死無生。
“酒泉城外的流沙很厲害,普通百姓都知道,一旦陷進去,絕無生還可能。”
說到這穀雨端著托盤,身後跟著倆小廝,正抬著水桶進來。衛嫤乾脆讓穀雨把吃的放到屏風後面,她則站到晏衡跟前。
“先洗一洗。”
晏衡全身僵硬,好像對此事有些抗拒。但在她堅持的目光下,他最終抗不過。手揣到懷裡,他緩緩摸出一本賬冊。
“這是?”
衛嫤看著那本賬冊,雖然不薄,但說這是涼州府二十年來的虧空明細,怎麼都不可能。
“這是石頭陷入流沙時扔出來的,是二十年來歷年各部門的虧空總冊。至於石頭爹管錢糧時,那些記錄每一筆虧空的細則,全都在昨晚被燒燬了。”
衛嫤雙手接過來,珍重地放好這本染了血的賬冊。
“逝者已矣,我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那些。”
將晏衡摁進浴桶中,衛嫤說道:“首先,要安葬生者;其次,讓這賬冊真正用對地方;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石頭家剩餘的人。”
一盆熱水從頭頂澆過,晏衡將頭埋在水裡。過了許久,直到衛嫤擔心他這樣憋下去會出事,他才抬起頭。
“柱子他們在起墳。阿嫤,我覺得咱們的人中有奸細。”
“咱們的人,你是說吃烤全羊宴的那些人?”
“恩,石頭家有賬冊,在酒泉郡乃至整個涼州都不是什麼秘密。不僅他家,軍中管錢糧的任何一個官員,私底下都會留本細賬,這是他們的保命符。然而昨晚那些人,甚至不知道酒泉郡的流沙所在,他們明顯是從外地過來。”
“外地?難道是涼州?”
晏衡肯定道:“算算時間,涼州城內應該早兩天知道聖駕西巡,那邊官員神經早已緊繃。而從咱們烤全羊那晚上,訊息傳過去,那邊一聽是我要查肯定會重視,派這麼多人手過來,從調人手到行軍,差不多就是這麼長時間。”
衛嫤心裡一咯噔:“行軍?難道這事是軍中之人做的?”
晏衡聲音有些沒精神:“應該是,雖然那些人刻意換了衣裳和兵器。但軍中訓練養成的一些習慣卻沒有變。阿嫤可還記得咱們成親時,混在乞丐隊伍中挑事的那四個吳家乞丐?雖然他們極力掩飾,但從揮刀和出拳的姿勢上,不難看出他們出自西北軍。”
“又是吳家”
衛嫤感嘆,每次遇到不好的事,都不用做第二人想,肯定跟吳家有關係。
“不一定。”
“什麼?”
“我倒希望此事是吳家所做,最起碼皇上對他們有所忌憚。但吳尚書還在京城,吳家大部分人這次西北大捷跟著進京,被留在了京城現在還沒回來。即便他們有這心思,反應速度也沒這麼快。”
“那是?”
晏衡神情有些複雜:“我也是去了京城一趟,遇到阿嫤,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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