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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根小裡脊,就已經撐得吃不下,晏衡也跟她啃了點小裡脊,並沒有多吃。剩餘的全被對面十八號人一搶而光不說,吃完後他們捂著肚子,表示沒吃飽。
“你們這那裡是飯桶,簡直是飯缸。不是盛米麵的那種缸,而是家裡盛水的那種特大號水缸。”
雖然是在譴責,但衛嫤臉上自始至終掛著笑。十八人中沒有小心眼的,見此只是沒臉沒皮的繼續哀嚎,稱自己還沒吃夠。
臉皮最厚的柱子嬉笑道:“嫂子說對了,在家我娘就喊我飯缸。”
衛嫤嗔怪道:“大晚上的,吃這麼多也不怕積食。要是半夜起來肚子疼,我可不花錢給你們請大夫。”
“哪能讓嫂子擔心。嫂子的錢應該花在正處,比如再買幾隻羊大家吃一頓。”
被他們帶的,衛嫤也漢子起來,一把搶過晏衡荷包,連帶自己的她兩個一塊捂在懷裡:“阿衡現在身上一個子都沒,這次他請了你們,下次你們請他。依我看,就從柱子開始。”
柱子假意地抽抽鼻涕抹抹淚,就差抱她大腿:“嫂子,你不知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哦娃不是我的,是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弟幼妹,軍餉還不一定按時發,一件衣裳穿三年,舊補丁摞新補丁。請客可以,直接把我架到火上烤熟了,辣椒麵孜然粉撒上去,雖然肉少,但保管比烤全羊要筋道。”
衛嫤哭笑不得:“真會貧,你們俸祿到底被欠多少?我可記得朝廷撥的糧餉,是每個月五吊錢。就算扣一半,發你們手裡也夠花很寬裕了。”
說完衛嫤扭頭,朝晏衡眨眨眼。剛才吃烤全羊的時候,她已經想過了。為什麼這幫被剋扣軍餉,生活困苦的軍漢會這樣一派樂天呢?按理說,成天有依附吳家的那些吃得好穿得暖的軍漢做對照組,他們即便無力改變,心中也應該存點怨氣。
這個懷疑沒持續多久,在吃烤全羊的閒聊中,她大概就明白了。每個社會都會有這麼一些底層居民,他們自幼成長的環境充滿了不公。環境塑造人,從來到這世界上看到的就是不平等,漸漸長大他們也會把不平等當成理所當然。對於他們來說,當官的剋扣軍餉是應該,拿著民脂民膏去花天酒地肆意揮霍也是應該。也許在他們心中,偶爾也會有反抗的念頭,然而周邊無處不在的現實,會很快打壓下他們那點勇氣。
腦子裡有這樣一種念頭,即便晏衡開口說會為他們討回剋扣的軍餉,大部分人也會覺得這不可能。即便基於對晏衡的情誼他們信了,收集起證據來也不會太盡心。
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強化下這種觀念。
收到她的暗示,晏衡沉默道:“發不到一半。”
“那能發多少?”
晏衡頓了頓:“大概有三分之一。”
衛嫤看著他一臉鄭重,那模樣要多可信有多可信。她可沒忘了,來沙丘路上晏衡還跟她說過,西北軍的糧餉都是每季發一次,發多發少看上面人的心情。而現在才過去多久,他就一本正經地說胡話。
既然他都這麼配合了,衛嫤也適時地露出驚訝:“三分之一,那就是一千七百個大錢,也很寬裕啊。柱子,就這樣你還跟我哭窮?”
柱子不樂意了:“你聽晏衡瞎說,他當官的當然發得多發得足。咱們那餉銀,是一季度發一次,每次說是三分之一,但臨到頭把零頭給省了,只給發一吊半錢。原先省下來那零頭,是這段時日的伙食費。自打西北大捷後,這伙食費還要按時交。只要住在衛所裡,就得統一買大鍋飯。每個月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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