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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他是不是走了?踟躕片刻,衛嫤拉下門閂。剛敞開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門檻外,比她高一頭的少年左右提著水桶,一桶冒著熱氣,另一桶是涼水。
“你這是?”
“阿昀放心不下你,纏著我燒點熱水給你送來。”
“勞煩你了,快請進。”
衛嫤側身把門開到最大,看少年跨過門檻,把水桶放屏風後。他身條還帶著少年人的瘦削,胳膊看起來不比她粗多少,但提著兩隻笨重的木桶卻健步如飛,在狹窄的客房內行走自如。她愣神這會,他已經歸置好木盆、屏風,回到門邊解下身上包袱。
“這是阿昀問驛丞夫人要的,你且洗洗。水桶留在那便是,明日……我來收拾。”
最後四個字幾乎低不可聞,說完他像包袱裡有錐子扎手般,胡亂塞到她懷裡,頭也不回地鑽進不遠處另一間廂房。
單手拎著包袱,衛嫤摸摸自己的臉。她有那麼可怕?嚇得殺過瓦剌人的晏小旗走路同手同腳。
閂好門她開啟包袱,四四方方的褐色麻布包袱中放著一套簇新的玉紅色衣裙,衣裙下面擺著月白色中衣中褲。與麻質衣裙不同,中衣倒是棉質,不過棉布上很多疙瘩,質地稍顯粗糙。
抖開中衣,裡面掉出兩塊鵝黃色的布。撿起來,待弄清那奇形怪狀的東西是什麼後,衛嫤臉紅如血。這……阿昀一個四歲的小豆丁,會開口跟驛丞家女眷去要抹胸?只怕他連抹胸是什麼都不知道。
最初的尷尬過後,她拿起包袱裡最後一樣東西。瓷瓶開啟,藥味撲面而來。看瓶塞上標籤,這是軍中所用金瘡藥。攥住藥瓶,衛嫤彎起唇角,心中暖洋洋的,好多年沒人這麼關心她了。
一點點脫下身上衣服,織暗花的絲綢外袍,細棉布中衣,精繡的抹胸。即便被血跡沾汙,紅綾身上帶這身的衣裳,也比驛丞夫人的要好。單那件暗花絲綢外袍的一個衣襟,拆下來就比驛丞夫人整套衣服值錢。通房丫鬟尚且如此奢侈,侯府主人又會是何等金尊玉貴?
沾溼毛巾擦拭身體,血跡和汗漬從身上剝離,溫熱溼潤的感覺包圍全身。折騰了許久,待水涼下來,從頭髮絲到腳趾頭,她總算把全身上下洗乾淨。更讓她驚喜的是,敷上金瘡藥後,她看似恐怖,實則只是破了點皮肉的傷好了八…九成。
身上舒坦了,連帶著她思緒都明朗起來。侯府勢大,京城絕非久居之處。無論紅綾承受多大冤屈,以她如今身份,尋求報復無異於螳臂當車。最重要一點,她不是原主,沒必要等信中人來尋她,然後頂著紅綾的名諱、模仿紅綾性格活下去。她是衛嫤,有自己的性格、為人準則,她會按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紮好腰帶,未乾的頭髮披散在肩上。開啟房門,迎面一大一小兩隻,正背對著她蹲在水井旁。聽到門響,小傢伙朝後歪頭,見到是她,起身像顆小炮彈似的衝過來。
“阿嫤姐姐。”
將打到腰的小傢伙摟在懷中,衛嫤點點他小鼻子:“這麼晚了,阿昀怎麼還沒睡?”
“恩,我跟哥哥把衣服洗好,這樣明天路上才有得換。阿嫤姐姐好像沒帶衣服過來,剛哥哥問驛……”
“阿昀!”
少年略帶羞惱的呵斥聲傳來,衛嫤抿抿嘴,真是個彆扭的孩子。牽著小傢伙走上前,果然木盆裡擺滿了兄弟倆的衣服。雖然大多半新不舊,但卻很是齊整,最起碼沒有那種團得不像樣、臭到燻死人的襪子。
擼起衣袖她蹲下來:“阿衡忙活一天,想必累了。阿昀還小,也正是該多睡的年紀。你們先去歇息,這些事我來便好。”
邊說著,伸手她便要往木盆裡伸。前世她有空就跟著旅遊團世界各地跑,洗個衣服完全不在話下。可沒等她手碰到,少年就把木盆拖到一旁,冷硬地拒絕。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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