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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怔住。

&ldo;罷了，現在與你講太多，也沒有用。&rdo;瑤姬道，&ldo;這些事情，你以後自己慢慢悟罷。&rdo;

楊嬋握住瑤姬微涼的手：&ldo;娘。&rdo;

&ldo;你們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們爹，也是這樣一個春天。&rdo;瑤姬含笑道，&ldo;我追一個妖，受了傷在樹上歇息，他還以為我死了，嚇得不行，實在是有趣。&rdo;

楊戩和楊嬋安靜地聽著。

&ldo;我的心被妖抓碎了一半，他分了一半給我，從此我學會了哭泣和心軟。我從來沒有後悔和他在一起過。神生漫長，卻不及凡人一世精彩。&rdo;瑤姬說，&ldo;我覺得這一生很好，很圓滿，我已知足。待我去後，你們就在此地給我和你們爹、你們大哥一起建個墳罷。&rdo;

&ldo;娘……&rdo;楊嬋哽咽道，&ldo;您是神女，還能活很久的……&rdo;

瑤姬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ldo;娘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們才要好好活著。&rdo;頓了頓，&ldo;楊戩。&rdo;

&ldo;娘。&rdo;

&ldo;以後就算妹妹去了華山，你也要好好保護她。&rdo;瑤姬道，&ldo;你妹妹性子軟，不要再讓她哭了。&rdo;

&ldo;……好。&rdo;楊戩道，&ldo;我會永遠保護她。&rdo;

&ldo;如此，我便放心了。&rdo;

……

瑤姬歿於一個秋日。

那日楊嬋推門而入，看到母親一貫躺著的床上，只餘了一塊冰涼的石頭。

更準確地來說，是半塊。

她的心本就是一塊頑石，被妖抓碎了一半，由楊天佑的半顆心填了上去，從此才變得溫暖，變得會跳動。

&ldo;……三妹。&rdo;楊戩的聲音從身後響起，&ldo;娘……呢？&rdo;

楊嬋捧著那半塊石頭轉過身來。

楊戩望著她手裡的石頭，久久不語。

&ldo;二哥……&rdo;楊嬋聲音發顫。

楊戩伸手，覆住了她的雙眼：&ldo;不要哭，三妹，不要哭。&rdo;

&ldo;以後什麼事，都有二哥。&rdo;

-

楊嬋去了華山。

而楊戩上天之前，則去了一趟軒轅墳。

他坐在無字碑前，輕聲說：&ldo;我要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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