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5 頁)
不囉嗦不鬧騰,我不說話他也不打擾,顯然久摸人心,知道我不欲人探索的性子。
我沒忘記,他那句三年前為我所包清白之軀的話,開始以為是他借個名頭自保之語,可是他在看見我第一眼時的激動讓我生了疑慮,他認識我,而且真的思念了不算短的日子。
手指一頓,他沒有繼續寫下去,放下手中的筆,優雅的轉身,微笑而起,“王爺可願聽子衿一曲?”
我微笑著,慢慢點了點頭,輕啜著手中酒,“別喊王爺,我早不是王爺了,楚燁,燁,隨便你挑。”
他抱著琴,嗓音如韻,“再怎麼樣,您身份高貴,我不過是青樓之人,這樣不合規矩。”
我知道他不是矯情的人,只是這直呼其名,別說我曾經的身份不允許,就算是普通人家家主,也絕不準正夫側夫喊名字,更何況他還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你不是早是自由身了嗎?說什麼青樓中人,我也不是王爺,既無家產也無錢財,還靠你收容才沒慘到睡街邊,所以你是我的貴人,如果讓你喊嬌客貴娘什麼的,我怕你明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
裝無賴是我的拿手好戲,那擠眉弄眼的表情明顯在告訴他我心情極好,他噗嗤一聲笑,在我腿邊坐下,琴架在雙腿上,手指一劃,清泉流水般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我的表情一頓,掩飾不住的驚豔。
點點珠落,滴滴水流,我似乎聽到了一曲仙音順著月光流淌。
所有的嘈雜聲都不見了,連自己的呼吸都靜止了。
彷彿心底最深處的湖水,被飄落的樹葉打破,慢慢的盪漾。
看碧波載著葉子,柔柔的撫摸,飄蕩遠去,湖水中淋漓月光,晃動著。
他的手指,象是跳動在花瓣尖上的雨滴,飛快的掠動,透亮無瑕。
他的發,落在我的膝頭,散發著蘭花的香氣,我捧起一縷,順滑的從指縫中流下。
我知道他是誰了,因為這縷琴音,因為這發。
四年前,我在‘怡情閣’喝酒玩小美男,一下興奮過頭灌的太多,暈頭轉向跌跌撞撞的找著茅房,在回來的路上為了醒酒坐在廊下吹風,不期然的聽到斷斷續續的琴聲。
琴聲悠揚,如月光般水華白練,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反應,看著月光,吹吹下風,真是愜意,卻被不識相的打罵聲亂了悠閒的氣氛。
“不行,這麼清淡的曲調怎麼能討客人喜歡?你是個小倌,不是頭牌名伶。”喝罵夾雜著荊條抽下的聲音。
那是小倌被調教的地方,換做以往我看都不會看一樣,因為我玩歸玩,卻絕對沒有蹂躪稚嫩少年的愛好。
也許是酒被風吹上了頭,也許是那琴聲的確讓人不捨,在這靡靡場所能聽到這樣的音律,難得。
於是我豪氣大開的一腳踹開門,順勢把老頭丟到角落,顛顛倒倒的試圖看清楚眼前的小倌。
可惜,我除了那頭披散著的長髮和琴絃上斑斑傷痕的手指,真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只記得那身體的孱弱和瘦小。
醉鬼眼中的世界是什麼?
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我握著他的手,居然甜甜蜜蜜的放在嘴邊不斷的摩挲親吻,死死的抱著他,指著角落裡瑟縮的老頭,酒氣沖天,“你她媽的懂個屁,他本來就是個花魁名伶的料,你非,非要往汙水裡推,你知不,知不知道,男人除了臉,就是手最重要,你居然打他的手,信不信,信不信王爺我剁了你的爪子。”
巨大的響聲引來了無數的人,也包括這‘怡情閣’的閣主,當看見鬧事的人是我,他一邊苦笑一邊還要對我道歉賠不是。
我把懷抱裡的人往他手裡一推,指著他的鼻子,“給我就這麼調教,不許教淫詞豔曲,還有,找教娘教他讀書習字,吟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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