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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輕本來看見滿地的嘔吐物滿心不悅,結果一看對方是嚴肅立馬就換了副嘴臉。嚴肅的話讓他誤會徐美儀是他的朋友,於是畢恭畢敬點頭答應,積極地找人來擦地了。
“謝謝。”方針衝嚴肅道過謝過後又想伸手去扶徐美儀,結果對方一直蹲在那裡不起身,並且朝她頻頻揮手:“別,先別碰我。”
“美儀,我們去廁所好不好?萬一你再想吐……”
“我勸你最好別動她。”嚴肅在旁邊插嘴,“讓她自己調整一下。現在動她有可能吐得更厲害。”
方針對於喝酒沒什麼經驗,她也從來沒醉過。但在她看來嚴肅應該是這方面很有經驗的人,於是她聽從了對方的建議,默默地陪著徐美儀站在拐角處。
空氣彷彿暫時停止了一般,三個人彼此都沒看著對方,但都停在那裡不動。徐美儀是怕吐出來不敢動,方針是要陪著她不能走。至於嚴肅,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不走,他想大概是想等人來替他把皮鞋擦乾淨吧。
深藍廣場的董事長穿了雙有嘔吐物的皮鞋走出餐廳,實在有些不合時宜。這是嚴肅能為自己想到的最為合理的解釋。
於是沉默持續了大概兩三分鐘,這其間方針是內心最煎熬的一個。她既恨嚴肅卻又感激他出手相助。這種感覺令她十分尷尬也很難受。上一回離開安德森家的時候她也有這樣的感覺,沒想到才過了幾天,居然又碰到相似的境況。
一想到安德森方針不由就去看嚴肅的右手。聽徐美儀說他那天也去醫院了,想來燙得挺嚴重。這會兒他把手背在身後,方針一時就看不清。
於是她索性開口問:“你的手怎麼樣了?”
“沒事了。”
“聽說燙得挺嚴重。”
“沒什麼,一點小傷。”
“那天走得太匆忙,沒顧得上跟你說謝謝。”
嚴肅冷峻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雖然轉瞬即逝。然後他依舊淡淡開口:“不用謝,我知道你心裡並不想謝我。”
“我承認我討厭你。”方針這話一出,嚴肅那張臉就繃得更緊了。但她還是繼續往下說,“但一碼歸一碼,那天在安德森家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我是真心想要謝你的。”
嚴肅沒說話,只是抿著唇盯著方針看。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看什麼,只是那眼神就像鐳射切割機一樣,方針總覺得自己的皮肉都快被一層層地剝離下來了。這種感覺令人不安,她生平頭一回被一個男人看得心慌意亂。
那當然不是因為情愫漸生,只是因為心裡沒底。因為她不明白嚴肅打量她究竟是為什麼,是想解讀她那番話的真實性,還是琢磨著怎麼對付她?否則他為什麼還不走,留在現場是想看好戲?
方針被他的視線搞得有些煩躁,只能把頭撇向一邊。結果剛一轉頭餐廳的清潔工就過來了,拎著水桶拖把清潔劑之類的東西,麻利地收拾起地面來。
徐美儀似乎也好些了,掙扎著扶牆站了起來。方針趕緊上前去扶她:“美儀,要不要回去?還是你想再吐一吐?”
徐美儀眯著眼睛剛想開口,身後沈騫的聲音又插了起來:“方針、美儀,你們這是怎麼了?”
方針一回頭看到沈騫,頭一回覺得他像救星般可愛:“美儀吐地上了,我怕她再吐就讓她先在這裡歇一歇。你怎麼來了?”
“我看你們半天不出來擔心有事兒,過來看看。”沈騫上前一步伸手去扶表妹,結果和嚴肅打了個照面。他們兩個前兩天剛認識,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但彼此還是能認出對方的。
沈騫於是主動打招呼:“你好嚴先生。”
“沈醫生你好。”
“手好些了嗎?我的藥怎麼樣,有效果嗎?”
“效果很好,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