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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重返故地旅行,特意來拜訪他們夫妻二人。曉維自是不好推辭,週末與周然扮成恩愛夫妻接待他們倆。
他們兩對當初同一天搬入新居,都是新婚,也曾互相照應,結下了難得的友情。如今那夫妻二人已定居國外數年,曉維他們也早就搬離了當初的小屋。
故友重聚,不免要回憶一些往事。他倆陪著那對已經有四五年沒回國的夫妻重遊了他們舊日所住的小區,討論著那些依然沒變的或已經大變的地方,又找了一家以前曾經一起去過的飯店吃飯。那飯店還維持著五年前的裝飾風格,桌椅地磚天花板和桌布都不曾換過,如今泛著一股老舊的味道。
“這城市變化真快,才幾天沒回來,走在路上就覺得陌生了。還好還好,你倆,我倆,還有這裡,大家都沒怎麼變。”鄰居妻說。
鄰居夫摟著妻子的脖子笑嘻嘻:“更巧的是,連人口都沒增加。我倆下定決心做丁克,小艾怕影響身材怕我變心,我怕小艾有了孩子無視我,所以一拍即合。你倆呢?”這對神經大條的夫妻無辜而認真地看著他倆,等待答案。
曉維微笑著掩飾尷尬,用眼神把這個問題拋給周然。周然朝那對夫妻笑笑:“差不多的理由吧。”
下午,他們四人在溫泉山莊的露天池子裡泡到夕陽落山。
那對恩愛得如膠似漆宛若連體嬰的夫妻,即使泡溫泉時也偎在一起手拉著手,令曉維周然大開眼界。至於他們倆,自是一副相敬如賓的標準模版。曉維遞水給周然,他說“謝謝”,周然給曉維遞毛巾,她也同樣道謝。他倆唯一算得上親密互動的時刻,是曉維遊了兩圈後小腿抽筋,周然扶她坐在池邊,半跪著給她按摩,才捏了七八下,曉維就邊說已經好了邊推開他。
晚上兩對夫妻分別住在兩間相鄰的客房。
床相當的大,擠一擠睡四人都不成問題,又有兩床被子,曉維與周然分睡在遙遠的兩端。
客房隔音條件不太好,夜深人靜之時,一牆之隔的另一端,嬉笑嬌喘呻吟低吼,床板的吱吱呀呀,即使曉維用單被蒙了耳朵,也聽得分明。偏偏周然睡覺時安靜得出奇,不打鼾,連呼吸聲都很輕,他們的房間越安靜,就顯得隔壁越熱鬧,令容易失眠的曉維越發地沒睡意。
她躺在那兒默數綿羊,數來數去,雖沒數出睏意,卻口渴了。她輕輕起身,打算去倒水,不料才剛剛找到拖鞋,周然竟也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原先坐在床沿的曉維立即彈跳起來,離開床沿至少一米遠。
屋裡黑黑的,只隱約見著彼此的影子,聲音也模模糊糊彷彿沒有邊界。周然問:“你去哪兒?”
曉維本來是打算去倒水喝的,可是她心裡一慌亂,隨口就說:“出去走走。”
周然擰開臺燈,看了看時間:“這麼晚,不安全。我陪你一起。”
本想改口的曉維,現在改也來不及了。
於是,在這樣一個沒有月亮只有星星的晚上,林曉維與周然,穿著睡衣,披著外套,踩著拖鞋,走在溫泉山莊的鵝卵石小路上。空氣裡氤氳著潤溼的水汽,飄散著花草的清香與溫泉水淡淡的硫磺氣味。四周實在太安靜,他倆隨便說一句話,都好像能把周圍別墅裡的客人全驚醒。所以他倆一言不發,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走了半小時。
等他們再回去時,隔壁也安靜了。
“太荒唐了。”曉維對丁乙乙說,“周然若態度再強硬一些,我就能做到與他硬碰硬;他若是能像某些男人一樣胡攪蠻纏,我反而可以更堅決一些地想要甩脫他。可恰恰是他現在這樣,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連我自己有時都覺得他十分無辜大度,而我在無理取鬧。你說呢?”
“他似乎非常瞭解你的脾氣。”乙乙說。
“嗯,我覺得他很擅長研究對手的弱點。”曉維嘆息,懶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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