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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歸紂臉色一變。
戲臺上的聲音倏地消失,所有人跪在地上。
「父皇千萬不要生氣。」路杳杳見縫插針地上了眼藥,臉色卻是極為真誠,「六弟年紀還小,玩心不定,可沒有壞心,早就聽說六弟約了許多讀書人在灕江泛遊呢……」
「胡鬧!」聖人一張臉越發難看。
路杳杳驚慌失措地眨眨眼。
一隻手及時地握住她放在膝蓋上交叉的手,細心地安撫著她。
「灕江可不是好地方。」太子輕咳一聲無奈說著。
路杳杳扭頭,細眉蹙起,不解又惶恐地問著「不是聽說是讀書人吟詩作對的地方嗎?」
聲音低細,一臉迷茫,不似做偽。
屋內其他人臉色古怪,聖人臉色漆黑,皇后瞪著溫歸紂,目光如刀似劍。
太子伸手捏了捏她軟若無骨的手,古怪地岔開話題說道「都是不好的地方,杳杳常年身在閨中,溫順安分,母后不要生氣。」
他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神情微變,這話來得突然,她還來不及收斂臉上的怒容,就猝不及防地被聖人看見。
路杳杳愣了好一會,突然紅了臉,連帶著眼睛都紅了一圈,反手握住太子的手,低聲說道「許是我聽岔了,六弟不是這樣的人。」
她無力地彌補著。
聖人目不改色地收回視線,只是盯著戲臺上看去,揮了揮手,面無表情「別說了,都看戲吧。」
「看戲便看戲,少說些掃興的話。」這話是警告皇后的。
此時此刻,他怎麼還不知道皇后的目的。
一個主考官的位置,就讓這些人都失態了。
還不如路杳杳一個天真溫順的深閨女子懂事。
聖人原本還有些動搖的心,在今日這番動靜中,卻是越發堅定要讓路尋義做主考官的心思。
戲臺上又繼續之前的戲,伶人們念打做唱拉開熱熱鬧鬧的江南鬧終章。
路杳杳歉意地看著太子,低聲說道「是我失言了,我原本以為不過是泛舟讀書的地方。」
溫歸遠溫和地安慰著,笑容真切「此事如何怪你。」
兩人相視一眼,皆是露出溫柔地笑來,真情實感,情意拳拳。
作者有話要說杳杳(人前)嚶嚶嚶,人家家真的不知道
(人後)我裝的
殿下(人前)都是天子門生,不可懈怠
(人後)我看看這次誰比較合適做靶子
第20章
對於東宮夫婦來說,今夜這場戲文,熱熱鬧鬧地開始,開開心心地結束,最後滿臉微笑,攜手離開,從背影看去,當真是感情深厚的典範。
皇后母子因為後半場聖人明顯不悅的態度,噤若寒蟬,餘下的時間一句話也沒敢說。
聖人臉上看不出喜怒,戲文剛剛停歇,連賞都沒賞便直接離開了。
梨園眾人雖有些失落,但今夜氣氛如此古怪,沒有牽連就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路杳杳在後半場心虛不佳,漫不經心地看著戲,不知不覺吃了不少糕點果脯,結果上了馬車發現肚子撐了。
她皺著眉,揉著肚子,眼皮耷拉著,頭頂的夜明珠光澤落在一點陰影在眼底,遮住眼皮下的那點紅痣,顯得無精打採。
「喝點青麥茶消消食。」溫歸遠遞上一杯溫茶。
路杳杳接過茶,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留了下去,稍稍軟化了撐著的腸胃。
她舒服地眯了眯眼,水光盈盈地眼睛被夜明珠溫潤的光映得明亮又天真,像那隻在日光下伸著懶腰的貓兒。
眼睛滾圓,貓瞳無辜。
「晚上讓綠腰扶著你多走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