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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是要遭報應的。那天寐瞳坐在床沿,依然是吹那一曲《亂紅》,吹到最後突然哭了,蕭珏第一次看到這個人流淚。
寐瞳說:“小時候爹總會手把手地教我吹簫,那個深夜我聽到爹在吹一支特別悽美的曲子,就是亂紅,後來爹告訴我,那支曲子是用來追憶孃的,所以我也最愛吹亂紅,因為這裡邊包含了我與爹對孃的思念。”
寐瞳還說:“其實一直到現在,我都有一個遺憾,那便是從小都跟在師父身邊學武,而與爹孃只有一月才能見上一次,師父後來對我說,我該慶幸,倘若我是生活在爹孃身邊,那麼早在十八年前,我也該與爹一同命喪黃泉了,可你知道嗎?這些年我活得很辛苦,我寧願我死在十八年前的。”
蕭珏被寐瞳軟禁的那些日子,寐瞳同他說了很多話,說到以後則恨極了他,那天他扣住蕭珏的咽喉險些掐死他,手下的人拼命地掙扎,最終他鬆開了手,苦澀地笑起來,“你遲早會死,只是,我要讓罹湮親手殺死你。”
卷壹佰拾 攻城
蕭珏被困的第二日,寐瞳果然依照承諾將初柔從聖女塔內救出,同一日,他將漫羅接離百醉桃淵,送至落寐宮。那日午後,漫羅於落寐宮內見到一位年近半百的夫人,那位夫人瞧見她的時候眸中盡是激動的光色,其實不用任何人指點,她已能猜出對方的身份。
“娘?”她輕柔地喚了一聲,而後初柔猛然朝她奔來,一把將之擁入懷裡,“漫羅,娘很想你,你知不知道,這十八年來娘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你。”言至此處,淚已劃破眼眶。
漫羅怔怔地被初柔抱著,過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嗯,我終於能見到您了,娘。”漫羅生性淡泊,本也不太適合這樣的場面,偏生此刻初柔對她表現出的關懷讓她不禁為之動容,沉默了許久,只覺鼻尖一陣酸楚,亦有一股暖流順著眼角悄然滑落。
那段時日寐瞳在外拉攏朝中老臣,而漫羅與初柔則一直住在落寐宮內。寐瞳遣走了殿裡不少奴才,只留了兩三個信得過的丫鬟伺候。
漫羅日日與初柔並肩坐著談心,她們聊了許多事,也說了不少這些年來對彼此的掛念。漫羅問初柔她爹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初柔就給漫羅講關於顏宇的事,從顏嘯與顏宇初訪玄漪說起,一直到她與顏宇兩廂情願,再到顏嘯向她示愛,她拒絕,最後是她懷上了顏宇的孩子,而顏宇卻死在蒼蘅與白茗的那場戰事中。
初柔告訴漫羅,“你爹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是個英雄。”漫羅聞之淡淡地笑了起來,而後啟口,“我為自己有這麼個了不起的爹而自豪。”
玄漪十九年,春,月圓之夜。
一場大火直逼宮門,所及之處帶起一串熊熊火苗,宮人們個個都在忙活著滅火,就怕這火勢越燒越大,最終將威脅到陛下的性命。眾侍衛大呼救駕,而與此同時,淺笙帶著一支蒼蘅精兵攻進城內,前後不曾洩露一絲一毫的風聲,將玄漪禁宮侍衛軍殺了個措手不及。
那一個夜晚,空氣中都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
蕭珏的寢宮內,慘烈的痛呼聲此起彼伏,寐瞳手裡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望著榻上滿臉汗水的蕭珏,他低聲笑起來,瘋癲猖獗。
當鋒利的刃挑斷了那帝王的手筋腳筋,蕭珏便知道,他輸了,輸得極為徹底,此生他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往後的日子,就算不死他也只能成為一個行動不便的廢人。
思及至此,他瘋狂地笑起來,一聲接著一聲,何其悲涼。他無力地靠在床欄上,如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目光空洞,神情悲絕。
寐瞳輕輕抬起他的下頜,對他說:“害人終害己,蕭珏,你早該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蕭珏渙散的目光這才慢慢收攏,冷冷地望著寐瞳,他依然在強詞奪理,“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那些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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