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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出鮮紅的泉水,以及黃白交雜的異物。
血的腥臭瀰漫在空氣中,濃稠的程度彷佛用手輕輕一握,就能由空氣中擠出血液般,連對血腥場面擁有一定免疫力的小風都忍不住反胃。
他原本被寒冷侵襲的感覺似乎全遭抽離,現在的小風只能感覺到眼前令他錯愕、噁心的畫面,而且一陣陣憤恨、哀傷、怨懟……種種的負面情緒,正如海濤般不斷衝擊著他的感受。
小風頭痛欲裂,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下,這才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已經化成一片腥紅的泥淖,正一寸寸地將他吸入,而他全身乏力,動彈不得,莫名的恐懼正不斷地攀升。
恐懼的感覺小風當然經歷過,從小數次與自然搏鬥時,就有所體會,只是那些都是生死掙扎時所衍生出來的感覺。
但現在不同,未知的恐懼、死亡的恐懼,這些成分都有,卻都比不上對人性的恐懼。
人性的貪婪、自私、背叛、怨恨、仇視……許許多多的感受如同針般扎入小風的心中,且隨著這些赤裸裸的感受,他的眼前也如走馬燈般湧現出一幕幕醜惡的臉孔,這些恐怖的景象,又豈是獸類所能比擬的!
“天邪魂劍!”各種足以令人崩潰的怨念,都明顯地出現這個名稱,使得這四個字如烙印般刻在小風的腦海中。
只是一時間被灌入這麼多訊息的小風,其心中無邪的意念正漸漸崩潰。
“定!”一道聲響伴隨轟雷炸開這個血腥晦暗的世界。
不過小風眼前卻出現一個黑影,暗紅的天邪魂劍直戮小風的心窩,痛徹心扉的劇痛剝蝕著他的神經。
“啊!……”小風身體彈坐起來,伴隨著駭人的慘叫。
一旁照顧的瑩星嚇得臉色發白,目瞪口呆地看著尚未回神的小風。
“小風!小風!”回過神來的瑩星連忙推著兩眼無神的小風,這才發現小風全身都被冷汗浸溼了,讓她剛才用火球幫他烘乾身體的心思白費了。
“這裡……瑩星?”過了數分鐘,小風才回復知覺,呆呆地看著眼前熱淚盈框的瑩星。
“太好了,你終於清醒了,真是嚇死我了!”瑩星高興地拭去淚水,一手還緊握著小風的手不放。
看到瑩星這麼擔心,小風心中一暖,原本被負面情緒侵蝕的內心也得到些許紓解,微笑地說:“這裡是哪裡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掉下來就對了。你呢?剛剛作惡夢了嗎?”瑩星天真地看著四周說著,然後又握住小風的說問道。
“好像吧!我也不清楚……”小風說到一半,瑩星這才發現兩人緊握著雙手,嚇得她趕緊抽回,臉上也紅得跟晚霞一樣,讓小風看得兩眼發直,連話也說不下去了。
兩人感覺氣氛不對,各自羞得低下頭去,現場馬上陷入一片靜默。
“那個……我們掉下來多久了?”小風首先打破沉默,肚子卻突然在此咕嚕咕嚕叫起來。
“呵呵!人家也不知道。”瑩星露出嬌羞的笑容,讓小風一時忘了尷尬,呆呆地接過瑩星遞過來的乾糧。
瑩星笑著看著小風狼吞虎嚥地吃著乾糧,說:“你剛剛夢到什麼了,好像很可怕喔!”
“剛剛啊!”小風想了想,這才發覺剛剛讓他感覺恐懼到幾乎崩潰的情況,此時卻印象十分模糊,不過某些事情卻漸漸有一個輪廓出現。
“我想,我是看到邪魂的記憶吧!”小風緩緩地說著,雖然他也不知道真實的狀況是怎樣,但是目前的他也只能把感覺說出來。
而事實也跟他推想的所差無幾,由於邪魂是附著在天邪魂劍上的魂魄,且經過鑄劍者用殘酷的密法凝鍊過,基本上早就沒有個體意識了,所殘留的只是死前的恐懼,以及施術者刻意加入的種種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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