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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弟方騰創打回的,方騰創說還有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家了。他說他真想長一對翅膀才好。小弟盼家心切。
方騰造忙將這個好訊息告訴老爺子,老爺子臉上有了笑容,他老人家從昨天開始就端著個椅子坐在大門口守望著,守候著自己最小兒子回來團圓。老人家總是在盼,小兒子每三年回來探一次親,每次回來只有個把星期。好不容易盼到了,時間卻過得那麼快,像故意吊老人的謂口。而分離的時間又那麼慢長,思念了一千零一夜只為守候著一個希望。
老人有時就想:盼到了團員又怎樣?還不是又要分離的。每次都是喜笑顏開的團聚,卻又是淚水漣漣的分手,讓人傷心至及。想到盡頭不想了,盼到盡頭不盼了。想去想來盼來盼去的結果還是一樣,只會更添憂傷和懺悔。早知今日,誰會當初。老人家一想到往事就傷心,就淚流不止。
方騰造見父親在拭淚,忙去拿熱水瓶為老人添水。他是瞭解父親的,父親肯定又在為往事心酸。過了一會兒,方騰造的兩個女兒方草方葉回來了。接著,方騰造的兒子方根也回了家。三個孩子一進屋就衝著爺爺喊得熱熱鬧鬧,每個人從口袋裡掏出花紅票子給爺爺過年,老人熱淚盈眶,他做夢也沒想到會享孫子們的福。過年了,孩子們都回了,屋子裡有了人氣,溫度也開始升高。往天的這個時候,老人家總是縮在被子裡,不敢出來。人老了,血脈差,怕冷。今天方騰造笑著對父親說,你家還不上床?又在下寒氣呢!老人說,這個伢,上床做麼事?我又不冷!說得一家人都笑了。
下午###鍾,一輛銀灰色的豪華小驕車筆直地開到方騰造的家門口。老爺子一下從那把老式座椅上站起來,眼睛鼓得放亮。老人的視線不是蠻好,但老人的意思強。肯定是我的么兒子回來了,除了他再沒有人有這個派頭。老爺子起了身,但沒有下臺階。他就那樣一直盯著小車裡的人。
小車裡的人看都看不見,那玻璃暗藍暗藍的,裡面只有幾個黑坨子在晃動。怎麼還不出來呢?未必搞錯了?如果是別人的車應該不會停到我家門口吧?平時都無所謂,這大過年的,車是不會亂停亂放的。最主要的是這種有派頭的車停在門口可以增添光彩,說明這家人有背景。
老人看不見車裡,就盯著車門看,可那車門老也不開。老人心急,“騰造,快出來看看,是不是你小兄弟騰創回來了?”老人的聲音很亮,那力氣似乎儲蓄了幾年。方騰造急急忙忙從屋裡趕出來,果然就見小弟方騰創從小車裡鑽出來了。
幾年不見,小弟方騰創好大變化啊!你看他已是方面大耳,面板白白嫩嫩,個子比原來硬翻了一倍。方騰創穿一件寶藍色的長風衣,敞開著,那質地很考究。V字型的暗灰色羊毛衫裡是雪白的襯衣,很有味道。下身是墜性極佳的深灰色長褲,腳下的黑皮鞋可以照人。
方騰造快步上前與小弟相擁握手,發現他的手也有變化。如今的手是白白胖胖,口口是肉,比女人的手還女人的手。方騰造握著小弟那軟軟的手久久不放,似乎要佔佔小弟的喜氣,財氣與福氣。方騰創渾身上下都是福氣,他的福氣也是來自不易的,看他的頭髮比過去少了一半哩。
第一章 18 喜相逢
方騰創與兄長簡單禮節後直奔大門口的老父親。兄弟情誼來日方長,千里迢迢風雪雨霜的趕回家,就是想看看日思夜想的老父親。“爸—爸!”方騰創一個劍步衝上臺階,親切而又真情地喊一聲敬愛的父親。這個曾經在夢裡呼喚過千百次的聲音不再那樣流利,順暢,似乎被無數個堆積如山的日子所隔斷。方騰創聲音哽咽、淚水滂沱。他拉著老父親的手,什麼也說不出來。父親老淚縱橫,用模糊的雙眼上上下下打量自己最小的孩子。“好好好!回來就好!”方騰創問父親的健康怎樣,老人笑呵呵的,說好得很,能喝酒,能抽菸,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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