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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記不住。他忽然回憶自己人生中的無數次作死行為，面前總是站著個有著火焰一樣的頭髮的那傢伙。他也踩過手中的夥計，牢牢的抓著那傢伙的背影不肯撒手。

那也叫作死。

明明知道那身影自己可能觸碰不到卻還是無數次的無數次的伸出手。

水晶總是會對金各種各樣的作死行為感到十二分的無奈，緊接著對他進行說教，從銀離開金家的那天說到現在，可也沒見到有什麼時候起效過。

“萬一抓到了呢？像十六歲那年一樣。”

金偶爾會回嘴那麼一兩句，讓水晶語塞好一陣。

雖然她總會針對金的行為進行說教，但那句“抓不到的，放棄吧。”她卻是堵在心中永遠都說不出口的，沒有勇氣去打破金苦苦追求的幻影，她也明白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金會依舊在他的世界裡追求他所堅持的東西，徒增的只有一份讓人難受的悲傷。

人的情緒總是古怪的漩渦，記憶會選擇性的遮蔽一些東西，卻又讓另一些東西記得特別清楚。就比如金總是想不起一些疑似很重要的事情，卻永遠記得他追著的影子是什麼樣的顏色。

金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麼想的，隨手從地上掐了根無辜的草，放衣袖上蹭兩下往嘴裡塞了一把，還沒嚼幾口就呸呸呸的吐出去。

“呸，苦得要命。”

又澀又苦，像那傢伙一樣。

02

金想不起來他到底是來桐樹林幹嗎的，滑板壞了他也沒興致繼續亂逛。這會兒不能用的滑板成了累贅，但金又不捨得就這樣扔掉它。

說到底還是多年的老夥計，就算現在礙手礙腳金也還是把他夾在腋下帶走。

金選擇往回走的路，往回走是檜皮鎮，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來了這麼遠，因為經常去滿金的飼育屋，總得經過桐樹林。久而久之這個本來應該是相當遠的路他也漸漸習慣，覺得沒有那麼漫長難走。

03

吉花市是個沒幾個人的小城市，注意到這個城市的時候，金才剛過十六歲生日。他難得的把宅家看電視的銀拖出來，美名其曰散步。實際上也不過是想和銀單獨走走。那天他們走了很遠，最後用飛空術回家。那是金第一次注意到這個小小的安靜的地方。

吉花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誌性建築，它大抵上像是一個供人歇腳的地方，最顯眼的也就只有紅頂的精靈中心，它同商店一起被淹沒在了樹林裡。

這裡的傍晚也只不過是有幾個零散的居民像他們一樣在海邊散步。金總是保持比銀快幾步的步伐，遠遠走在銀的視野前方。

望著大海的時候他就會開始想海的那頭是什麼，說不定可以沿著這片海隨波逐流到城都的某處。可惜的是荒唐的想法沒法付諸於行動的去做，蛙太郎那麼小隻如何拖著自己在海上使勁兒飄這是個相當嚴肅的問題。

在他看著海發愣的時候銀已經走到他身邊。

銀總是什麼都不說，除了被強行拖出門時有幾句抱怨以外大多時候他都是安靜的要命。柔軟的紅髮垂落在臉頰，雙眸堅定的看向前方，或許他喜歡看向自己的前路，而現在他的眼睛裡只落入一對屬於自己的金色。

“銀，你的大力鱷還是暴鯉龍還是刺龍王隨便借只給我用用。”

“你要做什麼？”

銀一隻手伸到腰間的球上，打算等待聽到金回答之後再拿下來給他。

“漂流。”

緊接著這個球砸到了金的腦袋上。

金誇張的大喊大叫著捂著被砸中的地方往後蹦了兩步，一個海浪漲上來一直淹到了腳踝，這下金是真的不帶一點誇張成分的尖叫，冰涼的海水將他的雙腳變得沉重。

然後銀笑了，看著金因為兩隻鞋子都被灌進了海水和沙，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