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羞愧是離別的前奏(第2/3 頁)
難保。
柳尋覺得他正在經歷的煎熬,是對於木材來說最殘忍的懲罰:像柴一樣燃燒。羞愧就是那火焰,燒得他額頭不停冒汗。
“怎麼了?”柳歸清冷的聲音,像清泉一樣,試圖澆滅這火焰。
他聽完渾身一顫,他最害怕的就是柳歸先開口,她的聲音非但不是水,無法澆滅那火焰。反而是油,是烈油,會大漲火勢,將他燃燒殆盡。
“沒、沒事,昨晚沒睡好,有些著涼。”他勉力維持著聲音正常,不去發出顫抖的聲音。實際上他快要哭了,他居然背叛瞭如此體貼的妹妹。他只覺得腦袋是如此沉重,無法轉動。
他只好捂著頭,假裝身體不適,以此避免看到妹妹擔憂的眼神。同樣的眼神他早在木靈之地的湖邊就見過了,這一次實在是再難面對。
“這樣啊?”柳歸好像接受了他的藉口。
柳尋在心中暗喜,似乎能糊弄過去。
然後柳歸的手握住了他的拳,這手如同她的聲音一樣清冷。冷得柳尋又是一顫,險些將拳頭粗暴的抽出。
他靠強大的意志力抑制住了這個舉動,他不能讓柳歸察覺到自己的不安。
屆時這份不安會讓他更加難堪。
柳歸併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她將柳尋的拳頭抬起,冰涼的拇指生生從小指蜷曲的縫中伸入,開啟了拳頭,也開啟了柳尋試圖藏身的黑暗。
她用衣角擦淨了他手心的汗,隨後自然的握住。
“這樣應該能讓你好受些。看你出了這麼多汗,不會是發燒了吧?”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擔憂。
“應、應該,不會吧。”柳尋已經快說不出話了,“修行者怎麼會生病嘛。”
光明在驅散他的黑暗,而黑暗是他賴以生存的避風港。
風暴在撕扯他的身軀。
柳歸在享受這一切。開什麼玩笑,三境的修行者怎麼可能著涼?睡不好更是無稽之談,昨天某人的鼾聲都快趕上木靈之地那兩個大傢伙了。
她早就看出來柳尋狀態不對勁了,每天渾渾噩噩的發呆,有時自己叫他都沒反應,笨蛋哥哥就差把有心事三個字寫臉上了。
在那秘境中,她親眼目睹了柳尋的選擇。她的秘境非常簡單,就是木靈之地的那片湖。湖面如鏡,鏡中是柳尋的夢。
她不太明白張玄的用意,總不能是真想看她難堪吧?
如果答案是“是”,她不得不承認他贏了,他成功的戲弄了自己,看到了她不堪的一面。
她一時間很難接受柳尋的選擇。她不明白啊,為什麼哥哥要將痛苦壓在心裡,自己明明就在他身邊。
同時她也明白了一點,她並沒有那麼瞭解她的哥哥。
於是她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你討厭他了嗎?
這個問題只成立了一秒,然後就消失了,這不是個問題。
柳尋的自由就是她的自由,柳尋的選擇就是她的選擇,她可以不理解,但她一定支援。
如果柳尋最後不能回來,她會代替他成為那片淵海的噩夢,因此她自願留下。
現在她要為自己的通情達理收一些小小的利息。
柳尋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那她就正好利用這點,讓他沉浸在自己的羞愧中。而自己則可以既躲在陰影中,又用第一視角享受到捉弄人的快樂,是雙份的樂趣。
這是從張玄那兒學來的。
她向前一步轉身,將柳尋擋在她的影子中,用惹人憐愛的聲音關心:“放心吧,哪怕你是病了,我也會照顧好你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直。”
柳尋雙腿發軟,險些跪了下去。這麼好的妹妹別人上哪裡能找得到?而自己卻要狠心離開她,你真的是個人,哦不對,是個木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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